第四十三章北归

谢泓的几个宫妃甚至还有人特意去她的升平阁拜访过,她当然只是一笑了之,当时只觉得新帝册封的这位贵妃过分的眼熟,但是不曾料到此人非彼人,皇兄来信言明一切,她才知道这当中曲折。

梁吟自然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笑道:“公主深夜来此只是为了对比我与那昭贵妃的分别吗?”她极其不愿提起贵妃这个称谓,所以宁愿称呼元境为公主。

昭这个字,明也,真也,实也,有时候她会想难道在他的心中他竟然还比不上梁莹来得真实吗?

元境笑答:“她与你像则像已,但终究没有你身上的那种,”她思索了一会,才模糊的找出来一个词:“感觉。”

如今那住进栖鸾宫的昭贵妃缺了眼前人的那一份感觉,即便任何人都能够看出她此时的阴郁,但是和她说话和她相处,会让人天生产生一种亲近感,就好像是冬日霜雪之后的高阳,虽然有些遥远,但是那种温暖仿佛是直接洒到心中的,生机又蓬勃,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梁吟多谢公主赞誉,只是不知公主深夜来此所为何事?”感觉得出来,元坤很看重他这个妹妹,即便是同父异母,是想有这么一个明媚可人又对皇位毫无威胁的妹妹,任谁不喜欢呢。

元境明说:“我这次来是为我皇兄做一回信使,看得出来兄长很喜欢姑娘。”然后她从怀里拿出一封完好的信件,交到手中。

自元坤离开,细数来他们也有月余未见了。

“公主做信使,真真的是委屈了您。”总是要说几句客气话,但是她却不想当着她的面把这封信打开。

元境看着她谨慎的样子,轻声道:“兄长还让我带几句话给姑娘,这阕宫不是久留之地,他对姑娘的承诺永远不变。”

听到这话,梁吟心中一惊,他果然是要出手了吗?

“不知道公主有何打算?”既然元境同她名言,她也不想再遮掩。

“不日我就要回北翟了……”当然不只她一个人,还有她的女儿,当初她坐上南下的銮驾之时,兄长便承诺过她会让她回到永宁。

她轻轻施礼:“恭喜公主得偿所愿。”

元境笑道:“皇兄果然是什么都不瞒你的。”

她笑得有些暧昧,梁吟倒是坦荡:“看起来公主今晚上来,是想邀我同行?”

“上次珍璃要多谢你,梁吟姑娘的眼界自然是比我们这些深宫妇人看得远也想得深。”

梁吟谢过她的好意,“公主的赞誉着实是愧不敢当,只是这阕宫还有未了之事,既不同行恐也无法兑现与君上当日之诺。”

元境巧笑倩兮,却是不着急:“我从小便和皇兄一起长大,还从未见他如此对一个姑娘伤心,梁吟姑娘还是莫要着急拒绝,不妨再细细思量。”

说完这些话元境便施礼告辞,独留梁吟一个人在那片花木之间若有所思,元坤让她去北翟,她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汉,荧惑守心之下无论如何的窥视,都是大灾之年,而且南方的天煞孤星势头更盛,看起来南方的军队一直溃败。

那封信被梁吟一直揣在怀中,等到天亮之后回了绕梁楼,她才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火印揭开,只有寥寥几句话。

“若有危情,可拿乌木簪去东市布衣巷,到时自会有人接应。孤在绕梁楼留下了两只信鸽,便与你我传递消息。孤送进宫的那幅画已被谢泓收去。”

然后她就在信封中找到了召唤信鸽的短笛,怪不得余音说绕梁楼的内院当中经常会停着几只信鸽,鸽子当然是没有办法飞过千山万水,飞去千里之外,但是猎鹰可以,相信元坤在长安的势力一定不容小觑。

不过最让她觉得难以置信的是他最后一句话,除了他之外恐怕没人知道那幅画上究竟画了什么,元坤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话送进如意馆的秀女画像当中,元坤如此的提醒她,让她肯定那幅画一定有蹊跷。

可是那幅画究竟被谢泓藏在了何处?

接下来的几日,梁吟扒天扒地暗地里几乎快将如意馆和玉明殿给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一般,那只是一幅画像,而阕宫当中典藏的书籍和画像足足有百万卷。

她没有找到那幅画像,但是长安等来了来自北翟的使臣,听说大致意思很清楚,就是北翟调离北境之上的三十万将士,换玲珑公主元境回北翟永宁,自然宁和小公主也是一道随行。

这个消息顿时就让南雍的朝廷炸开了锅,可谓是群情激昂,对于极其讲究礼法的儒臣和谏臣来说,和亲公主回朝确实闻所未闻的天下奇闻。

但是无比可笑的是,他们有在朝堂之上激烈争吵,大有以死直谏,撞柱而亡的勇气,却没有敢同北翟人一战的魄力,所以那些人的奏折也只能当成废话罢了。

这件事情最不愿意的当然是周太后,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去了御书房,甚至不惜动用了朝堂上的势力对皇帝施压,但是元坤这次是一意孤行,遣使节出使南雍的同时又大军压境,所以将吃到最后,朝堂之上竟然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谢泓只能捏着眉头让他们散朝。

而聂准自从到了京师之后,便一直称身心俱疲,旅途劳顿,称病在家中调养,而聂清河因为一直为父侍疾,所以这阕宫也未再入,怀王府的人安静行事,低调做人,似乎这长安就没有怀王府的存在感一般。

朝堂之上那几个捏聂准的旧部将军忍不下这口气,原本还想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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