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推杯

就算没有说出口,但是她心中的话如今的两人也已经是心知肚明,她会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但是却知道一如过往那无数个他与她的夜晚,再也找不回来了。

自西南千里迢迢原来的半腐草解了长安的燃眉之急,那草自然是先紧着达官贵人,后面到京师的才渐渐分发到百姓当中去,黑市当中一株半腐草的价格已经抬到了千金之价,但即便是如此也甚少有半腐草的流通。

听顾崇的意思,北翟的上皇元钦竟然给怀王聂准去了书信,指责他出尔反尔竟然将女儿送往长安,但是聂准这老狐狸自然什么都是不认得,只说聂清河入长安是为了贺太后千秋。

周太后的生辰是四月初,若是这贺完了生辰聂清河再不归宜淮的话,元钦便更有理由来发作了,毕竟当年聂清河天凤命格尚未流传于世的时候,他就已经代儿将聘礼送进了西南的怀王府,当然这聂准是接了的。

若说聂准是老狐狸的话,那元钦就是一匹野狼,狐狸和狼相斗到底鹿死谁手,元钦是将聘礼送到了怀王府,他送了自然有办法让那些聘礼留在怀王府,并且连名帖都交换了,此事若不是板上钉钉确有其事的话,不会如此的空穴来风。

而这种种传闻却是从元坤嘴里得到了证实:“确有其事~”

余音从来都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然是兴致勃勃的问道:“那如今清河郡主就住在阕宫,和君上可以说是一墙之隔,君上当真坐的住?”

坐在余音旁边的梁吟还能不知道余音肚子里那些小九九,恐怕她想问的不是一墙之隔坐不坐得住,而是如此倾国倾城又命格不凡的女子整日同雍帝谢泓出双入对,他坐不坐得住?

毕竟谢泓和聂清河一起驾幸昌平行宫的时候,早就在百姓之中传遍了,还有人说怀王聂准不日便会进京,为得就是借着太后千秋之际同谢氏皇族议亲,毕竟聂清河是聂准的掌上明珠,郡主之尊又命格不凡。

似乎这万里江山之争变成了争夺聂清河,梁吟嗤笑一声只觉得过于儿戏了些。

元坤倒是全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神情只见满是懒倦:“左右不过是一张皮,美些丑些又有何妨?”

“到底是君上见解独到~”

这话若是寻常男人听了只怕是咬牙切齿,但是他却是天底下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那销魂殿虽然现在是徐鸿逸段旭尧那几个公子哥明面上受用无穷,但是它修建的目的却是为了眼前这位赖在绕梁楼不走的大人物。

“君上见识过的美人,想必是如过江之卿?”

梁吟有些惊奇,寻常多是安安静静听他几人闲话的念儿姐姐竟然也又兴致插上这么一嘴。

能把茶当成酒喝的那样曼丽又懒倦的人,恐怕只有眼前这位了,而顾崇已经如那高山仰止的明月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即便是偶尔会同她们说上几句话,也多是客气搭话但偏偏是那几句,这绕梁楼的姑娘们都已经是春心荡漾了。

元坤却是将这个问题甩给了在旁边静静喝茶,宛如一幅水墨画的顾相,“孤不过尔尔,巍然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天底下能这样揶揄西岭君顾巍然的便也只有他元坤了。

顾崇只道:“君上抬举,巍然未曾见过那清河郡主,如何评判其美丑?”

是呀,这坊间流传的聂清河的美人图不下百幅,顾相未曾见过清河郡主如何知其天姿国色是否名过其实。

余音便改口道:“君上那话怎会是抬举顾相呢,那日我同西岭君在这清风阁和沉鱼苑一行,便是那些姐姐妹妹无不倾心不已,就算是许久未曾出来见客的明月姐姐也是也是以舞相迎,既然西岭君未曾见过那清河郡主,便是品评一下我们这三大歌舞坊的姑娘总是不为过的吧。”

梁吟笑出了声,和元坤相视看了一眼之后,他竟也是颇有兴致,余音姐姐不仅是谈得一手好琵琶,这捉弄人的本事只怕是这三个歌舞坊的姑娘也是不遑多让的。

顾崇虽然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也是见惯了风月场的那些伎俩的,眼前余音的直接坦荡却是与销魂殿的捏酸吃醋相去甚远,他倒也是无妨:“巍然若是多言,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在人的地界上,他还知道谨言慎行,若是一个不慎便是君上还在此地,他已经被人赶出长安城了。

梁吟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在当中当和事佬,还被余音说了一句“会做好人”。

余音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虽然不畏权贵,但是眼前这两个却不知一般的权贵,她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西岭君今日未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当真是要满饮此杯。”然后余音就喂顾崇喝了一杯清茶。

其实梁吟是对元坤的态度无限的好奇,毕竟西南的态度如今已经是如此的明显,就算之前他占尽先机,此时……

自古能成就千秋霸业的帝皇,从来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那聂清河就在阕宫的衍庆宫中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倒是觉得按照狄族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血性,非是要单枪匹马将聂清河从阕宫当中才不虚此行,但是狄族那血性汉子如今正在她这绕梁楼喝茶读书冒充纸醉金迷的浪荡公子,和着那顾崇一水的不按套路出牌。

梁吟在那瞬间竟然察觉到自己真小人的心理,若是聂清河真的跟着元坤去了北翟,那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

不用旁人,她自己就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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