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谋求

元坤笑着指了指他,“真有你的~”

这既非在锦宫,也非在永宁,所以顾崇说话便随意了些,“佳人不在,想来君上今晚上也是夜不能寐,若是嫌弃这清茶,不若让人去温两壶好酒送来。”

元坤道:“此非销魂殿,想必侍婢们也都安寝了,就莫要再惊扰梦中人了。”

难得一见顾崇脸上是带着浅笑的,“君上何时也如此的怜香惜玉了?”其实他不过是打趣,他知道君上待这位梁吟姑娘着实是不同了些,不仅连对她的身边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连从不离身的昆仑暖玉都交了出去。

“我也是近日才知道原来她半夜里常常起身竟是因为如此……”寒蛩司夜便是天职,她身上竟然担了这么重的单子,原本以为不过是一只得道的小妖,后来才发现其中的曲折非常人所能理解。

恐怕任谁都没有办法相信,他心心念念的佳人竟然只是一只小蛐蛐,但就是这只小蛐蛐能让他见之不忘,思之若狂,甚至不惜留着自己体内的那只噬心的子蛊,即便是打入冰片寒气袭骨,他都在所不惜。

顾崇从来都不是谏臣,但凡是元坤的心意他从来都是想法设法的达成,所以这次明知佳人就在眼前,他却只能陪着君上一起守在这迎荷院中,虽然不能说是骗吃骗喝,但是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才勉强住进来这青楼妓院,说出去不知毁的是谁的一世英名。

“怎么佳人不在,君上竟然也学会了伤春悲秋?”

“你呀,真真是坏透了~”

元坤和顾崇君臣多年,自然是心照不宣,任谁都能看出绕梁楼甚至是迎荷院的那几个婢子殷勤,着实是为他二人的皮相所惑,既然所来长安为的就是谋夺美人心,自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失礼之处,虽然看出并无恶意,但是如果现在回去那客房之中的话,恐怕被褥都已经被铺好上了熏香,若是真有像锦宫那样胆子大又不要命的,只怕暖床的都排不开了。

但是不得不说迎荷院中伺候的人被调教的极好,殷勤却不世故矫揉,所以元坤并未苛责。

顾崇道:“此次的计策若是可行,君上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元坤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只有他才会将一切都寄希望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即便那女人再聪明心思再奇绝,又如何抵得过孤手中的千军万马?”他这话不是狂妄,而是实情。

“君上谋天下之机,也谋美人?”

想起梁吟,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柔和,似乎眼中能看见虚虚晃晃的墨绿色当中能够看清楚她的身影,“巍然你这次说错了,这天下本就是孤的掌中物,孤谋取的从来都只有她罢了。”

子蛊为帝者无一不是称孤道寡,即便是如北翟的上皇元钦,他几乎爱姌烬爱到了骨子里,出征之时都恨不能将其带在身边,永不分离,但是结局是如何,一个苦守苍崖山隐居避世,一个痴迷道术整日的求仙问药,为帝者纵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寻常人。

顾崇懂情之一字害人颇深,但是君上如此的执迷不悔,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如此终究是扬汤止沸,总是要釜底抽薪一把才是高下立见。

对于她,他知道的似乎太少太少,若是她能像信任谢泓那般的信任他……他为何不一直守在永宁?那是因为他怕一直这样默默地守下去,不仅等不来佳人,说不定就真的相忘于江湖了,她是那样狠心的人,即使一日未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亦会将人统统忘却,明知道她看见他之后心中百般的不安,他还是来了这长安。

棋子早就已经埋下了,因为她推迟了些许时间,虽然他可以等,再久都无所谓,但是……他杀伐决断从来都是手起刀落,但是唯独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略显笨拙,这些从未入她的眼,他却从未后悔过。

“君上情深……”即便是顾崇也不得不这样慨叹一句。

但是情这个字是为帝为君者最不应该有的东西,父皇从小变这样告诫他,但是那又如何,他自己都逃不过这个情字,更何况为了她搏一次又有何妨,不过一念之间。

“巍然就莫要再取笑孤了~”一杯清茶入喉,不知道是心中的苦涩还是茶叶的苦涩。

不是任何人都有这样的魄力和决断,顾崇这般想的同时,又想起了阕宫当中那有些优柔寡断的南帝,智除司贤良是办的不错,但是这样的性子当个守成之主尚且是处处有余,开疆拓土的一代雄主便是靠那些诗书字画?狠得下心又何如,成败从来都不是靠一颗狠心,而是手中的权势。

梁吟在御花园中倒是乐得自在,她挑了一处离着正阳宫最远最远的树叉上呆着,因为夜不安枕食不下咽,所以便逮了墨蛉陪着她一起唠家常,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只带了几片白菜梆子,两人一起就着这美好的月色一起啃菜叶子,说起去也是举菜邀明月,对坐啃菜梆,即便是再惨的田园生活也不至于如此的惨。

所以被临时抓来陪人聊天的墨蛉很是血亏,这是他最后一点家当了,原本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如今更是哈欠连连。

“墨蛉你还是不是寒蛩?半夜困顿成这副样子……”梁吟的话里很是嫌弃。

墨蛉很是无辜,人族那句话春困秋乏确实是有道理,如今这天还冷着呢,族里大部分的都还在睡着,只有他是最勤劳的,最后的口粮被老大截了胡不说,倒春寒的时候还被抓到这苍茫夜色之下,任谁都无比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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