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如人

去你的师兄师妹……

这是梁吟想起白日里元坤说的那番话,最想爆出的一句话,但是因为她良好的个人修养和礼仪约束,才没有当场爆出这句话。

元坤说他知道她身边跟着谢泓的人,但越是如此他越要住在这绕梁楼,便是他知道了也无所谓。

她这都是惹了些什么人呀~

就这样元坤和顾崇在绕梁楼的迎荷院落脚,余音的绕梁楼本就不大,如今她占了一间,吴念儿占了一间,再算上莺儿鹂儿和折竹阿晴,她便只好去和折竹住一间屋,除了主屋之外,迎荷院最好的两间屋子就这样留给了两位“贵客”,甚至一推开窗就能看见这边的荷塘柳影,迎风摇摆,婀娜多姿。

余音知道了以后,甚至欢欣鼓舞,与她的满脸愁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后我这绕梁楼可就是蓬荜生辉了!”

吴念儿倒是异常的理智:“余音,那可是北翟的帝君……”与他们南雍虽然现在还是分立南北,但是接手这些日子让吴念儿知道朝廷对于北翟的态度绝不会如此的简单,北翟蛮族这长安城的百姓谁提起来不是咬牙切齿,当年越麓之盟的耻辱每个士大夫都怀恨在心……

见之奴颜婢膝,但是背地里哪个不是想生啖其肉热饮其血。

余音却是看得通透,“都是开门迎客,这长安的客是客,北翟来得自然也是客,那些人懦弱无能的很,难不成还指望着我们陪着一起懦弱无能,如此的英雄气概,与阿吟倒是相配得很,人都追到长安来了,难不成我还要把他赶出去!”

梁吟听了她这番话不知希望余音能端起老板的架子,把那两间屋的人更赶出去,自己更想一死了之,过分挣扎没有效力的前提之下她去补眠去了,晚上还要司夜,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现在她是真的没有他们这样的闲情逸致去计较这些喽。

吴念儿叹气:“你明明知道阿吟心里装着的是阕宫里的那位……”

余音倒是坦荡,最是直言:“那又如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总不能在那逝去的流水身上搭上一辈子吧!”更何况这条并不是什么小溪小流,而是大江大河,即便都是奔腾到海不复还,但是北翟的这江竟然能从北翟追到长安来,何况现在的长安可不同寻常,便更加说明有戏的很。

吴念儿道:“这两位似乎都不是什么良配……”手握半壁江山又如何,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若是真的能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话,那天晚上她也不会如此的失魂落魄了。

“这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虽然梁吟看起来什么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她其实明白的很~”

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一清二楚,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们尚且每一个都是伤心人,说那些风月之事的大道理不过都是纸上谈兵。

当晚上梁吟忙里偷闲从御花园去了正阳宫,但是这次她没有现真身,却是偷偷的将正阳宫里那每一寸的长毛地毯都走了一个遍,但是始终都没有找到元坤的昆仑暖玉,但是却意外的听见了谢泓与青绝之间的对话,果然发生在她身边的每一件事他都一清二楚。

信任便是这样说的吗?他让她信任她,但是他却从未相信过自己……

明言道是保护,但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他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他也调查的清清楚楚,当初他能那样轻易的将她的身世来历都告知了旁人,他便是如此忧心她的安危的?

“北帝元坤却是住进了迎荷院,两人谈话的时候因为北帝身边跟着高手,所以属下不敢跟的太近,只隐约听见还债报恩,以身抵债什么的……”青绝这些话是实话实说。

她没有看清楚谢泓的脸色,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元坤这么肆无忌惮,毫无顾虑的跑到了他的地盘上,甚至如此的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长安城,直接就是上门挑衅,偏偏如今更是焦头烂额,南边更有流寇起兵,内忧外患简直自顾不暇,所以现在他除了忍耐根本就别无他法。

长安的瘟疫因为及时的控制,所以只是在西城那边,但是得病的人根本没有及时的救治,所以越发的棘手,人是一片一片的倒下去,他虽然亲眼看见那是什么样的惨状,但是形同枯槁,沸反盈天,民声载道不忍闻。

他在正阳宫里等了数夜,却始终都不见她的踪影,但是那晚上她的那些话却始终都在耳边想起,她叫他“陛下”,虽然这个称呼他已经听别人叫习惯了,但是她却是如此的生分……生分到让他心惊胆战。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去了御花园,但是那里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悦耳声音,只有无边的孤寂和落寞,难道因为他来了长安,所以她连夜都不司了?

梁吟匆匆从正阳宫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聂清河的身影,似乎她不应该再出现在正阳宫耽误他们的良辰美景,但是当她匆匆逃回御花园的时候,却在那久违的假山旁边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现身:“有什么事情吗?”

谢泓转身便看见了,问:“为何来得这么晚?”

她淡淡的说:“出了一些事就耽误了,你是要问如何根治疫症吗?那需要找到半腐草和谷莲花,我这里只有八颗,你都拿去吧。”梁吟把今日元坤送给她的那些药都给了他,然后就没再说什么。

今日的御花园多少是能看见光亮的,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幽深无垠,她却从头到尾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的低下头,再看下去她怕她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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