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南联姻自然是上上之选,只是我北翟虎狼之师,勇武不凡,郡主的神御军虽然骁勇,但凡总是有个但是的。”他北翟强盛,南雍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是因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元坤的眼眸但是柔和。
聂清河早就听闻过北帝桀骜,所幸她这次来也不是仗着自己的花容月貌来含羞带怯,谈情说爱,而是因为她的条件。
“在雄鹰面前,所有都只能俯首。”他这话虽然狂妄,却是实情,虽然说明面上南雍和北翟并无分别,但其实南雍因为越麓之盟每年不得不向北翟缴纳岁贡,实际上已经是俯首称臣。
“清河不敢同君上放肆,只是清河今日前来是为了同君上谈一出买卖,君上图谋为何,清河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我西南和十万神御军愿助君上成就大业,只是……”
凡事除了有个但是,还有个只是。
元坤挑眉:“今日之事不知是郡主的意思,还是怀王的意思?”
“今日是清河同君上的买卖,与父亲无甚关系。”
“那郡主如何做得了西南和神御军的主?”元坤句句单刀直入,并没有因为聂清河是如花美眷而怜香惜玉。
“君上担忧之事自然是要看清河的本事,今日清河所说只看君上应或者不赢?”聂清河也很直接,既然她敢这样说,就必定有所动作。
“条件是什么?”
西南和神御军在众人的眼里就如同一块香饽饽,南北都想啃一口,只是聂准现在领的是南雍的官位,虽然那只老狐狸一直狡猾得很,但是今日一见她的女儿便知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日那怜人之态不知可否是矫揉造作。
当然那不是他关心的事情,既然她将这么大的馅饼送到了他头上,他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原本他以为她要的是什么中宫之位,甚至是东宫之席,毕竟按照预言她是确实是天凤命格,只是她索要的东西出乎他的意料。
聂清河说:“事成之后,烦请君上允我自由。”
之后两人一番密谈,聂清河这次是破釜沉舟,诚意十足,元坤心中自然是有所筹谋。
事罢,聂清河笑谈:“君上恐以为我会要那中宫之位,言条件之时不由得蹙眉,心仪之人可是与君上同行的那位姑娘?”她说的自然是梁吟。
他按了按眉心:“襄王有意又如何,神女终究无梦。”
那一刻聂清河不知为何如此的酣畅淋漓,只觉得痛快:“君上恐怕阅美无数,能让君上如此的费劲心力尚不知疲倦,还如此的温柔小意,看起来那位姑娘却有清河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清河这近二十年的芳华,都被束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着实不愿出了一座牢笼再进牢笼,一切便有劳君上了,即便最后清河依旧守着的是那四四方方的天,轰轰烈烈过了也不妨人世走一遭,愿君上早得如花美眷。”聂清河笑着伏身,月光之下那出尘不染的绝世风华,就如同深夜孤芳自赏的一株昙花,高洁清雅,凄美而壮烈,这样的月下美人确实让人移不开眼。
“借郡主吉言。”
两人的筹谋于别人来说却是无从知晓,不得不说这一夜对他俩人而言不过是一出你情我愿的买卖,于守卫森严的怀王府来说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于宜淮来说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但是于天下来说似乎一切都已经算计的清清楚楚。
次日,怀王聂准于花园设宴,算是正是答谢元坤与梁吟的救命之恩,临近开席,聂清河才姗姗来迟,这正是所谓的体统和礼节,梁吟是女儿身并无分别,但是元坤毕竟是外男,而且那日大庭广众之下众人看到郡主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所以不得不避嫌。
聂清河今日一身的玉色的曳地长裙,腕上面挂着的是水蓝色的披帛,高洁淡雅,尽显风华,尤其是那樱花粉一样的双唇微微的一抹浅笑,娇艳双蕊鬓中开,几乎是将顾盼神飞这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见到他们之后微微的伏身,得了聂准的应允之后才坐在了他身边。
梁吟今日也是青色的曳地长裙,只是她自认没有清河郡主那样高雅悦人的言谈举止,所以那碍事的披帛她便搁下了,现在还放在房间的茶桌上,差些被她当了抹布。看着聂清河已经是神态自若,她不得不感慨了一句,到底是郡主这自愈能力就是强,若是换成寻常的姑娘见了那日的血腥,不在床上躺半个月是不会起身的,动辄就说自己受了惊吓,非要灌上一碗的苦药算能痊愈。
“两位那日仗义出手,搭救清河于危难之时,本王今日略备了薄酒粗席,若是两位不嫌弃,本王就以酒敬客代小女清河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聂准这样说,他们在人家的地界上自然是要给他面子的,只是梁吟还欠着元坤的情,自然主动出来挡酒:“多谢王爷盛情,只是师兄伤重未愈,这份盛情还是阿吟代领了。”
说着她就将聂准敬过来的那杯酒喝下,也算是告慰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她肚子里闹腾的酒虫,怀王府的酒果然是不同凡响,若是这样的佳酿都是薄酒的话,那她这一路上喝的只能算是凉白开了。
聂准道:“梁吟姑娘好酒量,是本王思虑不周,去为两位换一壶清茶过来。”他一边吩咐一边同元坤说话:“不知两位是何方人士?见行色匆匆可有难办之事?”
元坤自称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