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反正赶路也是枯燥,逗逗小姑娘也是不错的,只是也不知道是谁逗谁。
“从各个方面看出来的,一般的姑娘哪能觉察到女王蜂的声音,就算是听到了也只当是寻常的蜜蜂,一看就是个有见识的,就好像是寒叔叔嘴里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深不可测又见多识广~”她一脸费心思量的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
梁吟原本以为五毒族人真如南雍百姓传闻的那样心狠手辣,但是眼前这小姑娘虽然某些时候看起来怪异难测,但是这性子就和一般的小姑娘无二,只是比那些多了些心眼,心思也更加的玲珑。
她听了这话,忍不住挑了挑眉,“我这就叫深不可测,那是你从未出去过,若是你见了外面的人那心眼和城府,咱们俩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呢。”
小姑娘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外面果然如叔叔伯伯说得那样可怕吗?”她很疑惑,但是又对云岭之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你放心我在这里,那群小东西是不敢过来的,而且我看你也不怕它们。”
她想到了外面的你争我夺,腥风血雨,“虽然这云岭当中处处都是毒物,但是对你和你的族人来说已经是一方净土了。”五毒族人虽然全族都饲养蛊虫,外面的人听之闻之无不闻风丧胆,但是见多了那阴谋诡计,她只觉得小姑娘还是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为好,永远都这样开心快乐。
事实上她也只能趁着叔叔伯伯都出去,才能跑得这么远,但是她在密林中走了这么久,却感觉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她从小便生活在云岭,这里除了正午时分能看见朦朦胧胧的阳光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一片黑暗,陪伴她的只有不会说话的蛊虫,叔叔伯伯说她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圣女,所以日常除了教她研习蛊术之外,别的话都说不上两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和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这些她见都没见过,更别提想象,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温暖湿热,她连寒冷是什么感觉都不曾体会过,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本杂记,还是她偷偷从余婆婆手里扣下来的,不久前被寒叔叔发现之后,一把火付之一炬。
那些讨厌鬼是她第一次看见云岭之外的人,只躺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还用掉了她的惑魊蛊,她今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走出这云岭去外面看看,但是是她自不量力了,出师未捷还差点让人把脑袋给撞傻了。
“你能跟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梁吟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若是姥姥还在定然要为她继续操心,但她已经要担起族长的重责了。那时候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只有阕宫的里里外外而已,第一次偷溜出宫的她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现在就算是那些小玩意再堆在她门前,她已经不会再有那样既新奇又惊喜的眼光了。
“叫姐姐我就告诉你~”她眉毛一挑,一脸的坏笑。
栖雀一脸的不情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人说了没有几句话,在经过了一个参天大树之后,小姑娘轻车熟路的指着那边,“到了……”
之前梁吟一直在设想云岭潮湿温暖,一年当中像这样天气晴朗的日子也只有这几日的寥寥而已,他们是如何在这里生活这么长的时间。
直到一个个的树洞跃然于眼前,树屋之间还有树藤和韧草搭起来的梯子彼此相连,看起来真是壮观极了,完全就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小村落,这里的植被茂盛,一眼往上去根本连一丝的缝隙都看不见,根本就不用担心雨水的问题。
下面是饲养蛊虫的,上面则让人居住,一棵大树就这样从里面掏空,然后再这样收拾一番,便是可以供一家人居住,而且住在上面还可以避免虎豹那样野兽的攻击,简直是一举多得。
她们俩现在只能在下面的蛊虫房歇歇脚,栖雀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的木架子上,先是将她的心肝宝贝们都喂饱了肚子,然后又拿了一些药粉棉布过来,给自己上药然后又分给了梁吟一些。
“你应该自己可以处理吧?”栖雀看了她一眼。
梁吟点了点头,她现在狼狈极了,这些皮被划的乱七八糟的,伤势就算是好了,恐怕也是要留下疤痕的,这几个月她恐怕要顶着一脸横七竖八的伤痕见人了,可能有些丑陋,但是她却全然不放在心上,早晚都是要换新皮的。
她慢慢的褪下了自己的鞋袜,自己腿上不仅是有那些细枝条抽刺出来的伤痕,脚踝处又红又肿,幸好并没有伤筋动骨,那些药粉她闻了闻,大约能猜出其中有哪几味药草,便忍着痛将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栖雀看着她,到底还是笑出来了:“就说你不是寻常的姑娘,一般人看到自己的脸蛋和肌肤被划成这样,恐怕早就痛苦不已了,你还挺有闲情逸致呢。”说着她就扔过来一面小铜镜,背后也是些扭曲的花纹和图腾,她看不懂。
梁吟接来过来,先没有在乎自己这张大花脸,而是先小心翼翼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然后才拿起镜子仔细数了数,左边四道,右边五道,没有她预想的严重,她又将镜子丢了回去。
“左右不过就是一张皮……”反正还可以换新的。
栖雀满是新奇的看着她:“你这个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