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输家

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不是不眷恋,而是唯恐一眼太过眷恋。

元坤的语气当中能够听出一丝的苦涩:“我不是担心你无心,而是这偶尔的‘用心’,来鸿都要办得事情可有已经办妥了?”

她舔了舔嘴唇:“都差不多的了,你可有找出这心蛊的解救之法?”

他不言,即使这世间有子母蛊的解法,此时他也不想解除这身上的情蛊,某时某刻他甚至还无比的庆幸,若是连这样的牵绊都不存在了,按照她决绝的性子,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牵绊了。

“子母蛊此生无解,孤手下的人已经寻遍了办法。”这既是一句实话,也是一句谎言。

她因为秋日的寒意,所以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尽量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胡思乱想。

“我会抽空去一趟西南五毒族,那是这情蛊的发源地,事在人为总是能找到办法,看你的脸色这段时间它发作一定是很严重,不能再让它影响到你我。”

是“你我”,不是“我们”,在她心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泾渭分明,不愿牵扯任何关系,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这明月普渡的却是别人,襄王有意神女无梦,想他元坤铁骨铮铮的大好男儿,竟然也这样栽到了一个情字上。

“难道你还不明白,之所以子蛊发作时孤会心痛难忍,不是因为这情蛊逼着孤去想你,而是因为想你而心痛。”他将话说的明明白白,那样的直白不加掩饰。

因为子母蛊的作用,其实她的心房也不好受,它最近闹腾的越来越厉害,也证明了元坤所言非假,但是她并不会因为他这一腔情意而欣喜,一厢情愿的情于她而言只不过是负累罢了。

她所幸也将话说的清清楚楚:“自古人妖殊途,君上既然知道我是寒蛩便一定要背负所谓的天命,我的寿命最短也要千年之久,所以自始至终都是殊途难归,就算没有他我和君上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这个时候元坤突然问:“你与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一道天命吗?”

她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因为她从未和谢泓在一起过,那晚上的蜻蜓点水她已经当成了一场绮梦,梦醒了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他派人查遍了所有的史书典籍,志怪奇谈,关于寒蛩族的记载只有那么一点点,说此族顺应天命,代天巡狩,以歌鸣势,国盛则歌盛,国败则歌衰,他在锦宫当中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种奇特的蛐蛐,但是南雍的阕宫却有,看样子寒蛩一族已经在阕宫当中盘踞数百年,这是不是意味着南雍仍旧是所谓的“天命“,所谓的“天下大势”?

所以南雍已经从里面烂到外面,但是谢泓的出现无疑给了南雍一道希望,若是这个时候他挥师南下,是不是她就会属于他了?虽然元坤自小的抱负便是一统天下,让这破碎的山河重新恢复它的光彩,他向来都崇尚韬光养晦,但是这是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早日结束这乱世,这样她就是他的了。

梁吟曾经无比的相信天命,但是有些时候天道轮回太过于残忍,她便不想再去相信它,但是又不得不直面它,这个时候她能说的便是:“这就是天命,任谁都奈何不得。”

“可孤相信人定胜天!”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她虽然心中有一丝丝的介意,但是他们也是一起共过患难的,她不想看着他因为子母蛊的影响而将这些幻觉,当成是执念。

就连她有时候也没有办法分清楚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可见这子母蛊确实厉害,最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是有一个她将话本子上的才子佳人自动的替换成了她和元坤,当时她就将那本话本子扔的远远地,虽然后来再看时并没有觉得的什么一样,但是她还是让折竹帮她烧掉,折竹还惶惑的很。

“阿吟,这些佛法真谛就算是孤倒背如流,还是一样的相思,你自己都无法从这风月之事当中解脱出来,有何必劝孤放弃这盘相思棋,最后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梁吟忍不住跺了跺脚,现在真的是多说多错,原本是想劝人的,结果好为人师还差点把自己装了进去。

“我嘴皮笨,说不过你……”她自然是甘拜下风。

元坤终于笑了,那是属于草原儿女爽朗的笑容,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他的皓齿洁白无瑕,光风霁月,疏阔豪迈,这样的英豪是真的是飞在天上的雄鹰,但凡是女子无不倾心,但是她却是其中的例外。

“你也有甘拜下风的时候?”他含笑望着她,心情大好。

没了刚才的尴尬,这个时候她才稍稍找回了那些煮酒论英雄的感觉,她还是更喜欢豪气满怀的他,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儿女的情事,一点都不适合他这样的热血男儿。

金戈铁马,气吞山河,对酒当歌,胡琴琵琶与羌笛,如此的快意,才是属于真男儿的人生。

“你自有千百般的道理,我说不过你,自然要认输,不过没有任何的奖励。”

元坤扬了扬眉:“若是下次孤还赢了你,可否答应孤一件事?”

那她总是要打听清楚这奖励是什么,才要决定应是不应,“君上所谓何事?”

看着她谨慎小心的样子,那双眸子实在是有神极了,丛林当中从未沾染凡尘俗气的小鹿,既机警又天真,那么的鲜活,那么的有生机,他怎么看就看不腻。

“你不用如此紧张,不过是陪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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