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儿笑咳出声:“好,总是不能让姑娘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随后就让阿晴准备了打扫房间准备新鲜的被褥,拿药回来的折竹看着自己姑娘不像是玩笑的样子,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跟着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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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吟和吴念儿说了好一会话,等到那边阿晴上饭菜的时候,才发现天幕已是全黑,但是雨却是彻底的停了,空气中有一种泥土的味道似乎还有不知道从哪飘出来的花香搅和其中,倒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爱情虽然年纪小,但是手艺确实是不错的,桌上虽然没有什么奇珍,但是这玫瑰豆腐,拌三鲜还有那松鼠桂鱼,却是吃个新鲜。吴念儿没有办法下床,只得将饭送到床上的小几上,有旧友来此吴念儿还比平时多用了小半碗的胭脂米。
当夜她们并没有四处去闲逛,也没有去任何一家的青楼,而是早早就安置了,忆薇馆在的巷子虽然僻静,但是还是在云想集当中,晚上梁吟半倚在床头,静心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曲子,这家是临江仙,那家是忆秦娥,还有听不出来想着肯定是乐师新谱的曲子,乐理这一项她梁吟可是行家。
只细细的评品着,这家的筝娘指法不错,是个有天分的,那家的琵琶还欠了一点火候,肯定还未出师是临时被抓来的。
折竹静静听着姑娘像煮酒论英雄一样,盘点这云想集中的乐师,说的倒是有理有据,姑娘虽不经常开金嗓,但是她也是听过几次的,比那些矫揉造作的更是宛如天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以前总是听说江南三月桃花美人,美不胜收,只可惜咱们这次来是已经入秋,看不了那桃花簌簌,美人衣带袅媚的盛景,那句诗叫是怎么说的,‘裙拖六幅湘江水,云鬓花颜金步摇。’想想就觉得美不胜收。”
折竹自然是不会像梁吟这样无所顾忌,她正在一旁理着阿晴送过来的换洗衣裳,她们这一次出来的随意,只有身上这一身男装,却是连身换洗衣裳都没有,偏偏姑娘临时起意住下,还不让她回去拿她们两人的包袱。
幸好这云想集是女人聚集的脂粉堆,只要有银子就算是立时买座宅院也是一夕之事,更何况是置办几身姑娘的衣裳,只是看着手里这粉白红绿,烟花之地的姑娘恐多是喜欢这样的色彩,只是她看了姑娘一眼,还是将那身相比其他稍显素雅的湖绿色给挑了出来,细细检查着针线,确保没什么差错之后才将她小心的叠好放在了一旁。
折竹道:“没想到姑娘是真的朋友遍天下~”
她有些自嘲道:“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了,这要是真的以盘算我认识的女子除了阕宫当中,那群面冷心硬的世家贵女之外,但凡是和我有交集的有情有义的女子多是烟花之地出身的。”
“世家权贵多是将这些女子看的粗鄙不堪,好的买回去为奴为婢,不好的就连牲畜都不如,姑娘却是当中的清流,专门和烟花女子做朋友。”她是见过那些跟鲜花一样灿烂的女子身死之后,被一卷破败的草席丢出去,一把火之后就都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自己承认道:“我也不是那善心善意的活菩萨,在汴州的时候你是见过我是怎么对待那且柔的,只知道我救下余音的性命不单单出自路见不平的仁善,而是将其收入麾下替我办事。前朝的镇国掌政公主颍河就擅长通过内帷掌控朝臣,在试驾权贵眼中像玩物一样的女奴侍婢,谁能想到会起那么大的作用,我这不过是拾人牙慧了无新意罢了。”
前澧朝的镇国公主颍河是一个铁腕女子,心机城府就算是比之男子也是出类拔萃,凭着自己的美色让当世的一品军侯和摄政王神魂跌倒,最后若不是因为心慈手软死于幼弟之手,凭着她的本事恐怕要让那两个枭雄将帝位心甘情愿的拱手奉上,她身死之后一个发疯,一个跳崖,史书上被诋毁,就算是连名字都没留下。但是这样传奇的公主那些稗官野史上,肯定是将她和那男人的爱恨情仇记载的清清楚楚,虽然多是些fēng_liú韵事,但是世人无法否认颍河公主确实是个奇女子。
她掌政之时是澧朝最兴盛的时候,难怪现在南边的离恨天要打着颍河公主后人的名头,在前朝势力当中建立威信。颍河公主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子,身上穿着五彩的衣裙,每当公主銮驾经过的时候,总是能够闻到一阵沁人的芬芳,而澧朝的官员不知道是,说不定自己那个喜欢的姨娘或者是新纳的通房就是颍河公主的心腹,美人儿的耳旁风不会就是那样轻易吹的。
折竹静默,她看的明白姑娘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的直言不讳不会看她是自己人,但是就算是她也不知道姑娘到底布下了多少棋。
这个是户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是阿晴。
“吟姑娘睡了吗?我家姑娘有请。”阿晴是过来传达自家姑娘的指示的。
梁吟对她说道:“你若是累了早歇着便是,念姐姐刚用了药,我去看看她。”其实是她有些话不便在白日里说,便早早就跟吴念儿通了气说晚上有事情要叨扰她,折竹自然是明白的,她只需要遵循主子的吩咐,不需要了解太多。
阿晴还在屋外等候,她觉得外面有些凉就拿了外袍披在身上,折竹看她穿的单薄直接将买回来的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