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把酒

“君上今日倒是好兴致?”

“美酒已备好,只待佳人至。”元坤站起来邀她坐到他的身边。

因着折竹去忙她交代她的事情,所以这几日并未常常在她身边,所以她今日甚至都没有人好好打理她,随意从衣柜里挑了件顺眼的便直接穿了上身,却是越动就越觉得别扭,所幸夜幕已至她便也再无所顾忌,直接沐浴之后穿了那身贴身的黑纱,只拿了根银簪子绾起还在滴水的长发,便匆匆过来了,她身上只耳上的红翡翠滴珠耳环,这一点点的颜色,却也是起到了点睛之笔,好红翡翠艳红如血,就好像相思豆一样坠于耳际摇曳生辉。

梁吟是有自知之明的,笑道:“我可当不起君上这一声‘佳人’,君上销魂殿中的女子哪个都比我要动人,那才是真是蚀骨销魂的美人呀~”

“看起来你不只是喜欢宝物,更是喜欢美人。”她的言谈总是和一般的女子不同,与烟花之地的女人一般的闺蜜无一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害怕自己名节有损,哪像她这样无论是到了何地,第一要去游览的地方便是青楼,而且更喜欢多管闲事结交朋友。

梁吟坐下,她这身黑纱最大的好处便是行动方便,还没有来的时候她肚子里的酒虫就已经跟她闹意见了,眼下见了这好几个玉壶更是闹腾的不可开交:“君上这就不知道了,圣人云:‘食色性也’,这绝世美人理当天下人共赏,又不只是你们男子才能赏的,我又哪像君上那般的小气,收集了美人还要拘着,着实不人道的很。”

“你倒是教训起孤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你那一双眼都快钻到酒壶里了,这是孤从永宁带过来的,窖藏三十年的好酒,今夏才刚刚启封。”

“果然知我者君上也,我这肚子里的酒虫已经是迫不及待了,都说和什么样的酒就要陪什么样的器皿,上次重延跟君上以坛论,把酒言欢甚是欢畅,只是这好酒总是不能像上回那么喝的,入秋了正好小酌酒杯暖暖身子。”无论她穿再多都没有身上这身黑纱来得防寒保暖。

他看似不经意的把手落在她肩头,问道:“可是冷了,我让你给你备几件衣裳,你出来总是穿的如此单薄,女儿家总是比不上男人身强体壮。”

她已经全被那几壶好酒勾了魂去,而且她想来不拘小节,这个时候那还会在意这些:“我身上这衣裳是特殊的丝线织就的,最是防寒保暖,否则我也不会日日将它穿在身上。”思来想去还是这么解释,说的过分细更是解释不清。

“手怎么这样凉?”似乎她从来都是这样,连漓山冷泉那样彻骨的寒冷,她都在里面嬉戏如鱼得水一般的自在从容,陈大夫说他的脉象与常人有异,这让他不得不起疑。

见她神色微变,他知自己逾越了便不再多问,只是往她身前的酒杯当中倒酒。

她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君上有所不知,我自幼便是这样,夏日里极其畏热,冬日里极度的畏寒,看过了多少名医也是药石无解,偶尔便喜欢喝上两口小酒温暖一下五脏六腑,这般市井小民没见过世面,让君上见笑了~”

“无妨,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是这次行色匆匆,若是早知会遇上你,一定多备上几坛。”他是见识过他的酒量的。

梁吟等不及一杯酒下肚,只觉得畅快极了:“多谢君上抬爱,当真是好酒啊!”就算是阕宫酒窖当中珍藏多年的佳酿都比不上这一杯。

“用心点心,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不必这般客气。”

梁吟笑了出声:“君上这救命之恩可是还了好久了,总不至于以后每次叫我出来喝酒都是用这一个理由吧。”

元坤倒也不否认:“若是可行哪有何妨?”

“君上真是风趣……”

“阿吟只让孤看了一出折子戏,这没头没尾的,说书尚且听个有始有终,阿吟就不打算将这故事给孤补全了?”

她看得久了才发现这元坤生了一双桃花眼,只是寻常人迫于他身上的君威也总是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可能是因为这酒喝的太过于惬意,她竟然壮着胆子直视他投过了的眸光。

好一双桃花眼,眼型似若桃花,一汪深泉没有女子那样水汪汪的,那深邃将桃花眼本身的妩媚遮掩了几分,添了些英气和凛然,眼尾平行微翘,黑白并不分明,所以只有他笑起来的时候才会让人发现,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果然能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其中,让人心神荡漾。

梁吟知道他问的是前几日他碰上的那处闹剧,她还不曾开口,这边元坤手底下的人就进来禀报:“君上,姑娘手底下的折竹求见。”

“宣。”

元坤这一个字让梁吟有一种置身朝堂议政的感觉,不由得笑了出来,虽然只是浅浅一笑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作何笑的如此开心?”

“只是偶尔窥得君上天威,实在是惶恐至极。”她只能实话实说。

因着她的好心情,他今夜也甚是欢畅,那一双桃花眼一直都是上翘带着笑意,没了杀伐决断的霸气,一时之间倒也是平易近人,只是寻常人看了他还是不敢轻易靠近的。

“参见姑娘,参见君上。”当着君上的面她的礼数却是半分疏漏不得。

“起吧。”梁吟也是知道的,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她们家的折竹了,“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若这个时候不在元坤面前拿出点威严来,怕是他私下里为难折竹。

折竹起身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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