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问了一下味道,忍不住降下了脸:“闻着就觉得苦,就不用说喝到肚子里肯定反胃,我在怀疑李大夫是故意打击报复我,才给我开这么苦的药……”
“良药苦口~”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她直接从他手里接过来碗,捏着自己的鼻子一饮而下灌了进去,“咳咳~”果然是苦的倒胃口。
***
这些时日她的身边是都是由折竹打理的,折竹早就已经找到了她的身份,所以即使在她身上发生何等寻常人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觉得奇怪,哪怕是雍帝谢泓对姑娘如此的温柔体贴,如珠似宝,甚至姑娘感染了风寒,都要接到正阳宫的寝殿当中亲自照料。
折竹来了这正阳宫已经有些时候,但是除了伺候她进药细细照料她之外,却是习以为常,最后还是梁吟忍不住开了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比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谢泓如此的熟络?”
她从来都是按耐不住性子的,有什么问什么,折竹却是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了个措手不及:“姑娘身子未愈,还是多多休息。折竹如今是姑娘身边的人,姑娘想让折竹知道什么自然会告知。”
她倒是不信了:“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折竹给她端过来一杯热茶放在床头,笑道:“在姑娘身边种种奇闻异事见的多了,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更何况销魂殿出来的若是连三缄其口都做不到,姑娘真是说笑了……”
梁吟觉得也是,销魂殿训练知残酷,这些时日她也是听她提起过的,早就最简单的鞭刑来说,因着都是姿色上好的女人家,细皮嫩肉都是拿大把大把的花油香膏,一点点精细将养出来的,若是表面见了伤痕那可真是暴殄天物,所以那行刑的软鞭都是特制的,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但是里面的肉都被打烂了,若是不好好养着,多半断筋错骨,剧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正说这话,梁吟便又觉得这脖子后边不对劲,这几日一直都觉得隐隐的灼烫感,好像有人拿了热的东西在烫她脖颈后面的皮肤,还带着一种刺痛感,又麻又疼,她拿手去碰却又摸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姑娘怎么了?”折竹问。
她低下头说道:“你帮我看一下,我这几日一直觉得这脖子后边不对劲,你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折竹起身,纤纤十指一直撩着她后面的碎发,慢慢把她的衣领褪下来,然后看着纤细的脖颈上,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多了一个图案,暗红色就像是一只染了血的蝴蝶,像是刺青刺上去的,但是这是什么东西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见折竹一直不说话,梁吟觉得甚是奇怪:“可是有什么不妥?”
“姑娘在销魂殿时可曾吃过比较奇特的东西?丸药或者是蛊毒之类的,姑娘细细想想。”折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
“我脖子后面究竟怎么了?”她的手忍不住摸了上去,对于折竹的疑问她却是不解其意的,“在销魂殿的时候吃的东西可多了,都是跟着你们一起吃的呀,没有什么奇怪的。”
“姑娘请看!”说着折竹撩起了她的头发扯开了衣领,梁吟这才看见她脖子后边竟然是一朵三瓣的花型,既不是杏花也不是梅花,颜色却是嫣红无比看起来甚是妩媚。
“这是什么?难道我后面也出现了这个图案?”不然折竹不会如此的惊异。
折竹收拾好自己,解释道:“姑娘入销魂殿的时候可听说过一入销魂终难还吗?只有从地宫当中出来的能够活着的人,脖子后面才会有这样的印记,花瓣越多等级越高,像含裘姑娘后边就是一朵多层的牡丹,足足有二十几片花瓣,只因为含裘姑娘是伺候相爷的,所以……”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只有是销魂殿中人才会有此印记,可是,“我记得含裘姑娘跟我说过,在销魂殿伺候的是有机会被放出去的,我在那里面不过才两个月。”
折竹继续说道:“这印记是因为地宫当中的女孩子从小就会被喂一种蛊毒,姿色越好被喂养的蛊毒越高,那蛊虫不只是能受制于人,更是因为它有强大的驻颜焕肤奇效,所以销魂殿的姑娘看起来比寻常年纪的姑娘更加的出众,折竹交给姑娘的那只短笛便是来控制体内蛊毒的。”
她早该知道的销魂殿的手段不止于此,究竟是谁给她下了如此下作之物,是元坤还是别人?
“我脖子上是几瓣花?”这个时候她倒是想知道按照销魂殿的标准,她究竟算几等的美人。
折竹支支吾吾道:“姑娘脖子后面不是花型,而是……一只蝴蝶,颜色暗红几近全黑,这样的印记折竹见都没有见过……”
若是照折竹所言,这蛊毒必须是稚女的时候服食,而且必须日日以亲身之血饲蛊,女子初潮之后脖子之后才会有这样的印记,她在销魂殿不过两个月,就算是地宫也只不过去了两次,她盘起腿来将周身的真气沿着经脉运转了几个循环,细细探查并没有发现自己心房当中有折竹说的噬心血蛊,为何会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印记?
“我身子并没有异样,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蛊虫。更何况我不比你们人族的女子月月会来葵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折竹你说我要是换层皮去,这印记还会有吗?”
她只能据实回答:“这血印是从脊髓当中渗出来的,即使是削骨也是一直在的。姑娘体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