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风寒

“那我这是怎么了?我觉得好冷,你能不能抱紧我?再抱紧一点。”可能是冻的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想有人抱着她,不想再一个人。

谢泓几乎是伏在她耳边说的:“阿吟,觉得难熬的时候就过来找我,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他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说着,两胳膊几乎是全部把她抄在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合二为一,她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他见这样下去她定是要着凉的,别看她平时上蹿下跳的,其实李神医说她身子虚的很,上次为了救他更是耗费了许多的功力,便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先是为她褪去了身上的大氅和外衣,然后把她塞到锦被之下,又觉得一床被子被子不够,又给她盖上一床。

“暖和些了吗?怎的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虽是责怪的语气,但是难掩其中的关切。

周遭的暖意终于让她恢复了神志:“我没事,刚才可能就是魇着了,没吓到你吧?我虽然知道姥姥是要离开的,但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慌了手脚……”

谢泓看着是跟她说话,但是其实是在回忆:“母妃薨逝的时候,我的年纪虽小却也还是有记忆的,只记得当时也是这样的冬天,母妃的尸体就拿破草席卷了让两个太监扔到了乱葬岗里,连妃陵都没有资格葬进去,我就看着屋檐上挂着的冰棱子,一根一根的吃到肚子里……”

“好像似乎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互相取暖了。”说着她突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他,“我还是有些冷,上来陪我好不好?”她发出邀请,当时的脑海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想马上把自己冻的没有知觉的双脚给暖和起来。

这样的寒冷上次经历的时候还是送他离开的时候。

谢泓原本是犹豫的,但是看着她眼中的殷切,虽然眉头是微皱的,但是还是选择上去了,而且这本就是他的龙床,以前虽也有共眠的时候,但是当时她只是一直很小的蛐蛐,仅仅放在他枕边,现在她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还只穿着一身里衣,那身里衣还只是几层薄纱,将她窈窕姣好的曲线展露无疑。

他知道他此时有这些念头,有违君子之道,但是心上人在面前时,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心无旁骛。

梁吟紧紧的抱着他,甚至是两只手都挂在他的脖子上,两人的姿势却不像是心爱的男女相拥在一起,倒像是两只兽因为寒冷依偎在一起,彼此互相取暖。

她的心里是没有这些杂乱之念,因为今晚的悲伤就好像那无边无际的天幕一样,仿佛将她的心吞没,她的身子就好像在漩涡之中,她想挣脱根本就无能为力,他仿佛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星,是她冬日里难得的一抹炙阳,能给予她最后的温暖,她舍不得放手,无法割舍。

“身子可有不爽?正巧李神医这两日正巧在京中让他给你看看。”他帮她暖着手脚。

梁吟微微一侧身,“不用了,之前在北翟得遇高人身上的伤病都已经好透了。谢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倒是让他有些疑虑,她从来都是快人快语,何时也会如此扭捏。

“你问。”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不当这个皇帝,你想过自己会去做什么吗?”她一直都很好奇,

谢泓略一思量:“可能在崇阳做个闲散王爷,只要不谋逆也不会犯什么大错,富贵闲人至此终老吧。”

她接着又问:“若你没有出生在谢氏皇族之中呢,若你不是谢池的儿子,你又会怎样?”

他不由得笑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多的‘假如’~”

她甚至是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回答我!”

谢泓拿她更是无可奈何:“做个江湖客,高山流水,仗剑江湖,或者是做个教书先生,与书为友,娶一贤妻,相伴度日。”他说最后这两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见。

他不知道刚才是那句话刺激到了她,她把两手从他怀里抽出来,身子也往外边靠了靠,正色道:“我已经好了,快些睡吧~”

梁吟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他如何的呼唤都不再应,只将自己的呼吸放轻,装出熟睡的样子,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神思无比的清醒,她是下定了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自己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可能只此一次,以后都再也不会了。

虽然手脚还是依旧的冰冷,仿佛再也暖不回来一样,但是今夜的他在她身边,至少不是那么难熬,天亮之后他还是南雍的帝君,但是她除了是那冒名顶替的“梁容华”之外,还是寒蛩族的新任族长,她就算是再自私,也不能让姥姥苦心孤诣守护的毁在她的手中。

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等她醒来时只觉得头重脚轻,喉咙沙哑无比,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不是正阳宫的密室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李炳秋看着她想要起身,一把把她推了回去:“风寒高热,你现在不宜下床,若是再不安分,小心我拿针扎晕了你……”

他这几句话,梁吟彻底不敢动了,她平生三怕:姥姥手中的鞭子,墨叔嘴里的唠叨,还有就是李炳秋李大神医的银针,上次他哄着她吃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腹痛不止,他那一套神针几乎将她扎了个半死,最后还不是靠着她自己顽强的毅力才又活蹦乱跳,她觉得和陈大夫想比,这李炳秋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只有谢泓才会把他当成个宝,不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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