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画像

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殿选只从数百人当中取了二十七人,其中包括苏丛瑛这样的高官之女,也有像慈冷韵这样的小家碧玉,但是更多的是像梁吟这样的,家室居中,既不多不显赫也并非低人一等。

谢泓自始至终都是没有漏过脸的,一切皆由敬敏夫人孙氏代行,贞惠皇后和元贵妃也出奇的露了一下面,走了个过场,苏丛瑛和叶沉昭自然是坐了最高的贵嫔之位,谢泓甚至是连封号都懒得赏,直接以名为号封了“瑛贵嫔”和“昭贵嫔”,司婉柔做了次一等从三品的司婕妤,梁吟则如愿以偿变成了正四品的梁容华。

之前忍着痛好容易挨过所有课程的陆采儿最终还是因为脚上的伤,没有进入殿选,似乎是有人在她每日洗脚的药浴当中加了东西,那被针扎伤的伤口反而没有愈合,倒是溃烂的不成样子,刚开始瞒着一瘸一拐的还能走路,后来整个脚面烂得不成样子这才瞒不下去,管事嬷嬷找了两个小黄门,一副担架抬着丢出了宫门。

听给敬敏夫人回禀的太医说,陆采儿的脚算是废了,想走路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被留下的二十七人除了司婉柔是跟着她见过谢泓之外,其余自始至终都难见天颜,而那二十七幅由宫中画师细细临摹的美人图送进正阳宫之后,便被抛到了脑后。

一日谢泓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对手下人吩咐道:“将梁容华的画像找出来给朕!”

汜水以为圣上这是传人侍寝的节奏,不止提起派人传话让梁吟事先准备着,更是通知了司寝那边伺候着,结果圣上画是拿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彤史女官的日簿上面还是空空如也。

果然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不得不说敬敏夫人为谢泓留下的这二十六位美人,她排除在外,环肥燕瘦,姹紫嫣红,尽态极妍,应有尽有。明艳若霞,淡然似云,清冷若菊,高傲若梅。

谢泓命人取画的那一夜,她也是整整的忙碌了一夜,被司寝嬷嬷看着一丝一毫都不敢出错,从过来传话到沐浴净身,衣服首饰,珠钗珍环,一直到待着夜阑殿等着被招幸,简直手忙脚乱,虽然华清池的温泉寻常人觉得舒服无比,但是她却洗的头昏脑涨,过热的泉水让她真气涣散,四处游走,她入定了很久才平息丹田中的那股子毒热。

“我的陛下,从晚膳时分您就折腾的我坐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心,现在您却在悠闲的品茶看书。”她摆脱了那些人之后,过来正阳宫跟他算账,一把就夺过手中的茶一饮而下。

谢泓倒是一头的雾水:“朕不过就是让人去取了一幅画……”

敢情这种种,不过是手底下人的自作主张等着邀功,没想到这人连寝宫的门檐都不曾够到。

她一时间倒是无话可说了,“对了你既然取了我的那幅画,那便把它给我吧!”她伸出手。

“这是朕的东西,没有道理许了你~”

可是……当初那一幅他费了好些功夫才画就的海棠春睡图,他都轻易给了她,现在还放在洞里珍藏呢,眼下不过是别人给她画的画像,“怎的就这么小气?那上面画的可是我,要论它也是我的东西。”

不曾料想谢泓将那幅画看的如此重,她知道那幅画是元坤帮她画的,但是上面究竟画了什么她更加好奇了,只听折竹说过元坤骑射功夫好的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他的丹青水平怎样,谢泓也是这样百般阻拦~

密室当中,那幅画就高高的挂在那里,赤影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谢泓负手而立,仰头静静的看着墙上的那幅图,表面看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肖像画,佳人一袭青衣娉娉袅袅静立花丛之中,画画之人的水平不过中上,却将画中人的那一双眸表现的淋漓尽致,栩栩如生,仿若似要对着人眨眼睛一般,再换一个角度她又仿佛含情脉脉的望着你,眼中似乎由千般风情,万种滋味想要同你诉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他知道这画另有玄机,他刚拿到这画时便知道,却始终都没有勇气揭开最上面的,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那才是真正的“她”呀。

时光悠悠,如同白驹过隙,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梁吟看着玉明殿外的合欢花从枝叶繁茂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看着族人们开始加固洞穴为了迎接这个难捱的冬日,不停的储备食物,看着姥姥头上的黑发一根根变白。

因着越来越阴冷的天气,她在夜阑殿里越来越不爱出门,可能是因为谢泓了解她的心意,被分到的夜阑殿几乎就在冷宫的边上,而且只有她一人独住,没有其他的姐姐妹妹们,平日里除了和司婉柔稍微走动一下,几乎就没有外人来,夜阑殿里的宫人也只在外殿洒扫做些粗活,她近身的事仍然由折竹料理着,所以行动上反而比储秀宫更加的方便。

往常她都是子夜时分才回洞中,这两日怕是要下雪,姥姥的身子几乎熬到油尽灯乎的时候,她想着洞里还有前些年从珍宝阁偷来的好些奇珍,私下里也问谢泓要了几只人参,所以现在姥姥的身子全凭那些药草吊着,白天里她也会让折竹帮她在前面遮掩着,偷偷溜回洞府照看姥姥。

无数次的摇头叹气,折竹看着都会过来给她披上大氅,“姑娘这天越发的冷了,你可要多多保重才是。”

“心里烦,吃不下也睡不着。折竹可知道还有什么还魂续命的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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