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刚准备摇头拒绝,徐将军顿时哎呦起来了,“你看看我这腿,一旦运动时间多了幅度大了,就又酸又胀的,可难受死我了。”
安好:“······”她很想问一句,您老人家还能演得更假点吗?
到最后,安好还是接下来这个请帖。
同时也对这位徐伯伯一本正经扮可怜的本领,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在小院里跟这位有些寂寞得自得其乐的老人家吃了顿农家朴素的饭菜后,又坐在小院里的回廊里喝了一会茶,安好和裴笙才带着收到了一把玩具小木枪的敦敦起身告辞。
这个时间天幕月明星稀,可以预见明天肯定又是一个艳阳天。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几个小插曲,想到回家就可以钻进暖暖的被窝睡个天昏地暗,安好忍不住开口让李直加快了些速度。
不过和安好此刻的轻松愉悦比起来,林光候和温秀那边就是狂风骤雨和被狠狠骂了一通后看着表舅爷转身冷漠离开的背影感觉到的深深的绝望了。
良久。
温秀才找回了魂般,“刚刚表舅爷扔给我们的是什么?”
林光候猛地转身快走了两步,蹲在地上捡起来散乱的纸张。
捡一张,看一张。
到最后就保持着蹲在地上捡纸的姿势跟个木雕般再也不动了。
“都写的什么?”
温秀伸手把纸张扯了去,看完后不敢置信地把纸朝头顶一扔,死命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瑶瑶不可能做这些事,一定是有人在害她,老林,我们要给瑶瑶请律师,瑶瑶她肯定是冤枉的。”
夫妻两个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些纸张上的一切。
那个往日里乖巧聪明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背地里做这些事呢?
但他们在拼命说服自己的时候,潜意识里,却已经惶恐起来。
“表舅爷也走了,他不会再帮瑶瑶了,怎么办?”
又想到现在还没有丝毫音讯,连探视都不允许的女儿,两人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
彼时,安好正趴在被窝里,趁着裴笙在旁边的小卧室里哄敦敦睡觉的当口,把裴笙今天给那位季老先生看的,也浏览了一遍。
这回她看得还是未删减版的。
从最开始的剧组刁难,到暗地里排挤,买水军抹黑别人,再到最后的下药,让她看不顺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
这其中还涉及了两条人命。
一个是被水军黑得体无完肤的女星,最后抑郁症爆发在家里的浴缸中割腕自杀。
还有一个导致了一个女星意外怀孕又流产,到现在还无法面对镜头,只能在家里慢慢疗伤。
而罪魁祸首,在昨天之前,还大摇大摆地在剧组里拍戏。
人性的恶,真的能让人遍体发凉。
裴笙从安好身后伸过一只手来,关了安好手里平板的屏幕。
“不早了,睡觉。”
安好嗯了一声把平板搁到手边的床头柜上,身子往后缩了缩靠上裴笙的胸膛,熨帖的温度顿时让她忘了刚刚还在想的事情,舒服地眯了眯眼。
裴笙一条胳膊环住安好的腰,手掌心落在安好的小腹上,缓慢轻柔地开始慢慢揉。
安好本来有些微凉的小腹慢慢热起来,她扭头脸颊蹭了蹭裴笙的鼻子,“晚安。”
“晚安。”
至于那两个悲惨的女人,安好虽然同情,但实在有限。
伤害都已经造成,自己想再多也没用。
为了不加强自己的郁闷,还是抛诸脑外比较好。
一夜好梦?
那是不可能的。
前两天都是安好一个人招呼敦敦,敦敦在半夜一点左右的时候还要喝一次奶这是早就养成的习惯,第一天的时候因为坐车劳累的原因,安好定了闹钟也没能爬起来,第二天早上看着敦敦咕噜噜叫地小肚子差点没愧疚死,自那天之后,安好不管是白天累不累,晚上睡觉之前都要订好几个闹钟,起来后给敦敦喂完奶再去睡。
裴笙来了她闹钟也没关,半夜一响,安好条件反射地起身,准备去隔壁给敦敦喂奶,却被身后的裴笙给按住了。
“你接着睡,我过去喂。”
安好含糊地应了声,一头又栽回了枕头里。
裴笙起身披了衣服,熟练地打开床头手机上的照明灯,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感觉到身边空荡荡,安好还有点不习惯,正好晚上吃完饭再徐伯那茶也喝多了,干脆起身上了个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安好没有立刻返回床上,而是步子一拐,去了对面厨房。
裴笙正在给冰在冰箱里的母乳加热,听见声音回头看到靠在门槛上的安好,眉头一皱,“怎么又起来了?”
安好揉了下眼睛,“等你一起睡。”
裴笙拿着奶瓶出来,把身上披地衣服先给了安好裹上,这才嘴角轻勾,“走吧,先给敦敦喂了奶。”
一番折腾就过去了近半个小时,安好跟着又回厨房清洗奶瓶的裴笙,等他把奶瓶放到消毒柜里准备拉着安好的手回卧室的时候。
安好开始耍赖。
“我不想走了。”
“你背着我回去。”
裴笙默默走到安好面前,俯下身,“上来。”
安好勾起嘴角,伸腿一蹦,手勾住脖子腿勾住腰,在裴笙背上牢牢地趴稳了。
然后伸手一指,“出发,目的地,卧室。”
裴笙终于忍不住轻拍了安好一下。
回到卧室安好躺到床上就不闹腾了,再加上小腹上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