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向甜所想,昨晚骆安城举办生日宴会的名宿大酒店顶层套房里,气氛的确不怎么好。
言汀身上裹着睡袍头发没梳脸也没洗地窝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泛出的那一层冷意。
骆安城腰上围着一条浴巾坐在离沙发一米远的小凳子上,微垂着头,短发还在滴水。
空间持续静默!
半晌,骆安城猛地抬头,伸手拿过言汀手里的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看向对面终于清晰起来的那张冷艳面孔,“阿言,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气氛又是一阵安静。
在骆安城感觉自己紧张地腿都麻木了的时候,终于听到头顶上空传来的声音:“不!”
不等人有所反应,言汀已经接着说道:“不过一次醉酒后的乱性而已,反正过程中你爽了我也爽了,咱们就当扯平了吧!”
她说着站起身,解着睡袍的带子往卧室走,“行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本来早上起床的时候想要报复你的,我刚一时冲动也吩咐下去了,应对和赔偿方面,都随你!我先走了,你请便!”
骆安城抬头去看言汀的背影,那张脱掉睡袍后有着完美蝴蝶骨的后背还留着昨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痕迹的主人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无情!
深深的无力感萦绕了骆安城全身。
在言汀换好衣服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张了口。
“阿言!”
言汀准备换鞋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骆安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但坚定地走到言汀面前,“你不是说你昨晚也有爽到了吗,既然我的技术可以让你感到满意,那我当你的床伴行吗?”
说完这句话,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言汀突然笑了下,笑容很轻很浅,但那眼神好像要从骆安城的眼里看到他心里一样。
锋芒毕露,又灼人得紧。
骆安城一时间感觉心如火烧。
良久,他听到两个有些漫不经心但分外清晰的字眼,“好啊!”
言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满不在乎,出了酒店后,她开着车准备回家,身上的酸疼一时半会还缓解不下来,她现在想的就是好好吃顿饭,再好好睡一觉,等到明天天亮,这件事就会成为她心底再微小不过的一粒沙,再也影响不到她半点思绪了!
谁知道走着走着,她才发现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往长青一中家属院的道路,也是她高中时期乃至自己功成名就后再回长青也走得最多的一条路。
路的尽头,住着她亦师亦友亦母的刘老师。
车子停在一幢外皮已经有些斑驳的老旧居民楼下。
言汀习惯性的望向三楼。
熟悉的蓝白条纹窗帘被风吹到窗台外边,说明刘老师今天在家。
言汀突然想去坐坐。
那里有能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车子停了三分钟,言汀打开车门,又折返回去走着到不远的小区门口,买了以为老大爷的几斤水果。
其实她更想吃西瓜的,但今天身体不允许,只能看两眼了。
提着水果往回走,她遇到了刘老师对门住着的一位退休老教师,言汀对她还有些印象,因为这位在教高中的时候就是传说中的严厉教导主任。
但现在,对方身材已经发胖,一手提着菜,一手牵着孙子,慈眉善目的模样那还有半点严肃教导主任的样子。
言汀停下,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是言汀吧,又来找俞芳?”对方显然也认得她,说着还不忘弯腰跟自家孙子指指言汀的方向,“顺顺,这是言汀阿姨,叫阿姨!”
小孩子一脸懵懂,却也乖乖地用软软糯糯的嗓音仰头叫了声阿姨。
言汀摸了摸小家伙软软的头发,从袋子里掏了一颗苹果放到小家伙手里,“真乖!”
“快谢谢阿姨!”对方也多少知道言汀的身份,再说一个苹果也值不了几个钱,也就没有推辞。
“谢谢阿姨!”手捧着又大又红的苹果,顺顺把它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句谢谢说得天真又真诚!
到了三楼,言汀看着这祖孙俩进了门,才转身看了眼面前的防盗门上贴着的大大的倒福字,屈指敲了敲。
门内很快传出一句“来了”的回应,很快布拖鞋擦着木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门从里面打开,看清门外的言汀,刘俞芳脸上划过一丝惊讶。
随即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赶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是不是准备蹭老师的早饭啊,也幸亏了现在是暑假,两个混小子到这个点了还没起床,来来,快进来吧!我这厨房还熬着粥呢。”
言汀进屋熟练地从鞋柜里拿了拖鞋换上,“老师你忙去吧,我对您这里比自己家都熟悉!”
换好鞋,言汀提着水果去厨房,从碗柜里翻出一个果盘拿着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水果,突然出声道:“老师,我昨晚跟骆安城睡了!”
刘俞芳刚拿了一只勺子,闻声差点脱了手。
想了一会才道:“就是那个刚上初中就追你的小毛孩子?”
言汀对自家老师的比喻有些哭笑不得,“老师,人家现在都二十六了,哪还是小毛孩子啊!”
“唉,一不留神,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刘俞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