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下弯,缓和着语气很耐心地对家伙解释道:“朋友,水就是液体呀,飞机上是不可以带的哦。”
“可是如果不带水,白会死掉的。”坏坏顿时垮下脸,再次变得委屈兮兮,胳膊紧紧抱着鱼缸,“我不能没有白!”
“呃、”工作人员见她似乎快要哭了,连忙耐心地问道,“白是谁呀?”
“白就是它啊!它是我的宠物!”坏坏指着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食人鱼,扁着嘴巴眨着大眼,再次出声问道,“阿姨姐姐,我和白不能分开,我想带它上飞机。”“可是……”工作人员差点儿就被她又萌又惹人爱的表情给迷惑住了,幸好及时想起自己的工作职责,“不好意思啊,朋友,不允许带液体是我们机场的明文规定,我也没
有办法。”
在她们后面还排了不少人,叶之夏当然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于是她蹲到女儿面前,轻声问道:“坏坏,你是听话的好宝宝吗?”
“嗯,我是。”坏坏嘟起粉润润的唇瓣,乌亮的眼珠望着自家妈咪,又坚定地表明立场,“可我还是要白。”
“白不能坐飞机。”叶之夏伸手要拿过她手里的鱼缸,却被她侧身躲开了。
“为什么?”她不乐意。
“因为白是鱼啊,哪有鱼在上飞的,你是不是?”叶之夏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坏坏纠结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对她的观点表示赞同:“麻麻得好像有道理。”“当然有道理,这是常识!”叶之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出声哄道,“把白给妈咪,我帮你把它托运过去。我保证你下飞机白也会跟我们一起到达s市,好
不好?”
“白不认识路,它要怎么过去找我?”“白不认识,会认识路的送它过去。”叶之夏见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再次向她伸出手,“你乖一点把鱼交给妈咪,后面的叔叔阿姨们也要登机,我们别浪费别饶时间
了。”
坏坏将鱼缸交给她,满脸的依依不舍:“麻麻,白是要游过去吗?”
“嗯,会有人带它过去。”叶之夏接过鱼缸快速替白办好托运手续,忙了一转之后,总算是按时登上飞机。
经过十多个时的飞行,飞机总算是在s市安然降落。
叶之夏带着坏坏下了飞机后,将行李和白放在提前预订好的酒店里。
“坏坏,陪妈咪去个地方好不好?”叶之夏带着她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菊。
坏坏眨眨晶亮的大眼睛,开口问道:“麻麻想去哪里?”
“先陪我去看看你外公。”叶之夏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坏坏一起去郊外的墓园。
日前s市刚下过一场雨,整个墓园里的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
由于时差关系,此时这里已经是翌日上午九点整。
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间隙斑驳地铺陈在地上,让原本清冷孤寂的墓园有了几分融融的暖意。
叶之夏一手拿着白菊,一手牵着女儿,顺着曲折的大理石台阶缓缓朝墓园深处走去。
“麻麻,外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的气氛很阴冷,坏坏似乎不是很喜欢,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仰起脸不理解地问道。
“这里是死者的安息地,人死以后就会埋于地下在此长眠。”叶之夏耐心地跟她解释着。
“噢!”坏坏微嘟着粉嫩的嘴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最终在墓园角落一处陈旧的墓前停步,叶之夏望着碑上男人一如六年前俊朗的脸庞,微笑着鞠了一躬:“老爹,我回来看你了!”
她完又对身后的女儿招招手,轻声道:“坏坏,快点过来拜祭外公。”
“麻麻,快看!”坏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旁边一块半新的墓碑,兴奋地叫起来,“这里还有个麻麻!”
叶之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那块墓碑望去,当看清楚碑上那张照片上的人时,她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僵。
不管是谁如果在墓碑上看到自己的照片,恐怕都会觉得很诡异吧。
当年她中枪坠海,能活下来的确是个奇迹。这块碑恐怕是老娘以为她已经葬身大海,所以替自己在老爹旁边立了块碑,是怕自己成为孤魂野鬼,无**回吗?
叶之夏静静与照片中十八岁的自己对视着,心情复杂。
良久之后,她对着那个自己深深鞠了一躬。祭奠当年真幼稚又大难不死的自己,也祭奠她盲目无知又可悲可笑的爱情。
时间悄然流走,叶之夏在两个墓碑前站了许久,走离开之前又让坏坏叫了声自己老爹。
下次把东东和西西也带回来,也让老爹在九泉下知道自己过得很好很幸福。
祭拜过后,她牵着女儿离开墓园。
时间尚早,她们吃完午饭后没有回酒店,而是去超市买了许多中老年补品。接着,叶之夏便带着坏坏拦了辆的士朝大旺街而去。出租车停在路口,下车后,叶之夏提着大包包踏上这条熟悉又陌生的公路,坏坏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此刻望着不远处的旧楼更觉得新奇不已,迈开短腿,一路狂奔
。
“你不认得路慢点儿跑,等等麻麻!”叶之夏在后面大声提醒,看着女儿蘑菇头被初夏的微风吹乱,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她仿佛看到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时期。
坏坏置若罔闻,在罗马大都市里生活了五年,她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一路跑一路看,跑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惊叫了一声:“啊吖!”
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