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般,在万家大酒店的包间里,赵志民夫『妇』正坐在桌边抿着嘴轻笑,而李海东拉着沈明哲的手,绘声绘『色』地向那对夫『妇』讲述沈明哲和李海东下围棋的往事,梁美凤夫『妇』就配合着他的话语,讲到好笑之处,他们便放声大笑起来。
沈明哲眼角的余光瞥到梁美凤,发现这位原顶头司上司的夫人,市督查室的副主任,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此时竟笑得如同姑娘般清纯可爱,眼睛里放着真无邪的光彩,而赵志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他笑声里充满了献媚的意味,脸的表情也极为僵硬,面的肌肉不时地抽几下,暴『露』出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
在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后,沈明哲不得不再次打心眼里佩服这一对夫妻,特别是梁美凤,真是生的好演员。
李海东自从进屋之后,他就对沈明哲表现得极为热情,一直拉着他扯闲话,那个亲热劲,就如同无话不谈的多年好一般。
沈明哲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抬高身价,所以也很配合他,不时撇着嘴摇头,做出一副不屑一鼓样子。
赵志民夫『妇』心里感慨万千,单单凭着这位的乡委书记与李海东间的交情,只要请他为赵志民句好话,也许根本不必叶建平出面,只需沈明哲打个电话,省委组织部那边或许就会卖他这个人情。
沈明哲瞥见了梁美凤投来的复杂目光,在微笑着听完李海东的轻声低语后,点点头,拿过酒杯,站起来道:“主任,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酒,多谢您曾经对我的关心和指导,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担待,以后我如果我回到委办了,还希望您继续给与指导。”
赵志民端着酒杯站在那里,脸上虽然已经笑成了一朵花,但是心里还是万分的尴尬,对于沈明哲释放出来的信号,他心里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站在悬崖边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善意与真诚的可贵,被李海东冷落半的他们,现在才找回了老上司应有的尊严。
赵志民哑着嗓子咳嗽两声,双手端着杯子,轻声道:“沈书记言重了,你是青年俊杰,前途无量,能够和你共事,是我赵志民的荣幸,来,干杯!”
两人轻轻撞了下杯子,一饮而尽,那边梁美凤也不敢怠慢,慢端着酒杯站起来,冲着李海东道:“李市长,多谢您今赏光,我再敬您一杯。”
李海东这时就把高姿态稍稍放了下,也跟着站起来,拿杯子和梁美凤碰了下,抿嘴喝了一大口,然后微笑地看着梁美凤把杯中酒清掉,点头道:“早就听梁主任好酒量,名不虚传啊。”
这时赵志民已经放下杯子坐好,他听到这话,就见缝『插』针,抬手扶了扶眼镜,幽幽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李市长,内人酒量不好的,还是我再敬你一杯。”
赵志民着就倒满了酒,站了起来,梁美凤见势,赶忙道;“李市长,不瞒你,老赵这个人啊,在家里习惯了酌一下,所以养成了个好酒的坏『毛』病,有时候就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就会犯些错误,偏偏记『性』还不好,有些事情酒醒时忘得死死的,这阵子记起来些,真是追悔莫及,不知该怎么办好,还请李市长帮着指条出路。”
她这话完,屋子里就变得静悄悄的,赵志民本来正端着酒杯打算敬酒呢,这时却如同泥塑一般,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而李海东却端着酒杯微微转动,表情里似笑非笑。
梁美凤把眼镜从脸摘下来,低下头来,拿眼镜布轻轻地擦着镜片,心里忐忑不安,她知道,李海东下面要的话,将会决定她们夫妻两饶命运,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也没了往日的镇定,那双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沈明哲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从今以后,赵志民这头狮子,以后在自己面前,只能装成温顺的病猫了,因为他已经主动把鞭子送到自己手里了,至于为什么送,那也是很明显的,是想让自己开口话,帮他们夫妻两人度过难关,看来这两口子确实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问题真的有那么严重?沈明哲不禁微微皱眉,也把目光投向李海东,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李海东拿着酒杯也同赵志民一样站了起来,微笑道:“既然赵主任醉酒会忘事,那我们还是少喝点,意思一下就好,但是你们都叶建平是个极其讲原则的人,不该的话绝对不能,不该管的事也绝对不能管,所以真让我指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啪!”赵志民的手一抖,那酒杯掉到汤碗里,溅起一片汤水,赵志民连连抱歉,而坐在旁边的梁美凤却似平静下来,缓缓戴眼镜,微笑着注视李海东,轻声道:“知道了,李市长,不管怎么,你今能赏光……”
她的话还没等完,却见李海东连连挥手,梁美凤微微一怔,停下话来,却听李海东低声道:“我不能帮忙,不代表别人也不能,我李海东今可不是来吃白食的,真佛都给你们两夫妻请到了,我等会还有个会,只能先走一步了,你们慢聊。”
罢他冲沈明哲眨眨眼睛,站起身子,走到沈明哲背后的时候,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沈明哲登时愣住了,望着对面那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不知该些什么,咧了半的嘴,又抓抓脑门,这才嘿嘿地笑了笑,慢吞吞地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来,他在心里这个骂啊。
‘李海东啊,李海东,你明知道叶建平是个倔驴,就把麻烦都推给我了,这不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