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被苏晏匆匆推走。
整个过程,柳楚楚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柳楚楚心头莫名的酸涩不已,当即忍不住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平乐王与苏晏都未回头,一路往前。
而待抵达府门处时,此际,府门外已是有辆马车正原地候着,苏晏抬头朝那马车扫了一眼,目光便朝车夫望去,“王妃可上车了?”
车夫恭敬的点点头。
苏晏也不耽搁,待将自家王爷与轮椅一道送入马车后,才转身回了府门,有意要去为自家王爷安慰安慰柳楚楚,好生灭火。
此际,叶嫤正于马车地板上盘腿而坐,没打算与平乐王一道挨着坐在马车的座位上。
她是前一刻才接到入宫的消息,因着不愿被平乐王找茬,便早早出府在此等候了。
待平乐王上车之后,她便一直斜靠着车壁假寐,无心与平乐王多言,然而平乐王终究是个极其煞风景的人,没打算让她好过,开口便问:“今儿柳楚楚可是将本王守了一下午呢,爱妃指使的?”
他这话问得极其直白,颇有几分质问的架势。
叶嫤终是将眼皮掀开,故作朦胧无知的道:“妾身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爱妃还想装糊涂?府中的任何风吹草动,爱妃以为能逃过本王的眼?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以为本王当真不知?”平乐王漫不经心的笑,那笑容仍旧是虚浮表面,不达眼底,阴森森的。
叶嫤难得坐直身来,弯着眼睛笑得自然,“瞧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会知晓王府任何之地的风吹草动啊,倘若当真如此,那王爷你且说说,今儿妾身小院角落的那棵歪脖子树被风吹动了几回?”
平乐王眼角一挑,“爱妃当真要如此与本王说话?”这话稍稍染了半许威胁。
叶嫤面上的笑容也稍稍掩下,心生冷讽,随即也不打算委婉,“王爷让妾身去城南买奴,不就是为了让柳楚楚入府服侍王爷吗?既是如此,妾身怎能不配合王爷啊,妾身身为王爷的王妃,凡事都会站在王爷的立场为王爷考虑,是以,王爷腿脚不是不方便么,衣食住行不都得让人照顾么,王爷既是喜欢柳楚楚,柳楚楚也喜欢王爷,妾身自然得稍稍提醒柳楚楚,让柳楚楚对王爷尽心竭力服侍呀。”
说着,嗓音一挑,“怎么,妾身处处为王爷着想,柳姑娘也会一心一意伺候王爷,难道王爷竟还不满了?”
“本王与柳楚楚之间的事,岂是爱妃能插手的?”平乐王懒散慢腾的问。
叶嫤回道:“妾身没插手,只是在柳姑娘面前插了句嘴罢了。但若王爷执意对妾身找茬,且仍是看妾身不顺眼,又或者想让妾身为柳姑娘腾出王妃之位,妾身也会尊重王爷的意思,自请下堂的。”
说完,柔弱无奈的将平乐王望着,眼中的神情俨然是在说你看我多为你着想,多深明大义。
奈何这话一出,平乐王便已稍稍沉了脸色。
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稍稍变得锋利,“爱妃是何等的急不可耐,连名声都不愿顾及了,竟想自请下堂离开王府?”
叶嫤装不下去了,仅道:“妾身的心思,王爷不是知道么。”
平乐王眉头几不可察一蹙,却又是片刻之际,目光已慢腾腾的从叶嫤身上挪开了,突然轻笑一声,“本王对你不好么?供你吃供你住,还为你在叶府出头。爱妃便是如此狼子野心,利用了本王的庇护之后,便要开始过河拆桥?”他这话似如玩笑,语气也没带任何威胁。
然而这话入耳,叶嫤的脸色却抑制不住白了白。
过河拆桥?
这么大顶帽子强行扣在她脑袋上着实是沉甸甸的,都快将她的脖子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