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叶嫤一言不发,浑身僵硬之至。
待得半晌后,芷墨小心翼翼的入门唤她,她才稍稍回神过来,面色却是冷冽如霜,吓得芷墨都倒退了半步。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欺她至此,她叶嫤日后若得机会,定要百般偿还。
她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微微的发颤。
这夜,有侍卫仍是为她送了夜膳过来,叶嫤却一口未吃。
而待翌日天明,她便出门去楚府府门等柳楚楚,却见本来奴仆成群的楚府今日竟到处都空空如也,不见人烟,便是今日的楚府院门,也只剩下了一个小厮在守门,清冷得紧。
“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叶嫤犹豫片刻,低声朝那不停的来回走动的守门小厮问。
小厮下意识抬头朝叶嫤望来,紧着嗓子道:“我们家公子昨日外出狩猎,一宿未归。如今满府的人都出去寻了,老夫人也急得病倒了。”
楚凌轩还没回来?
叶嫤怔了一下,心思起伏,正待思量,柳楚楚的马车已是行了过来。
待得马车在叶嫤身边停下,柳楚楚掀着帘子唤叶嫤上车。
叶嫤当即敛神,正要点头应话,不料这时,身后府门里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柳楚楚怔愣的唤了声,“子玉?”
叶嫤到嘴的话顿时噎住,回头一望,便见平乐王领着苏晏出了府门。
“楚楚方才是要邀嫤儿去哪儿?”平乐王站定在叶嫤身边,开口便是这话,只是脱口的‘嫤儿’二字,温柔闲散,不仅令叶嫤暗翻白眼,更也让柳楚楚心生别扭。
叶嫤只是子玉的冲喜夫人罢了,他们两个又没什么感情,怎还要嫤儿嫤儿亲昵的唤。
柳楚楚有些吃醋,却又不好在平乐王面前发作,甚至又不敢将出城去寻自家义父之事与平乐王直说,思来想去却不知该如何回话,便求救似的朝叶嫤望去。
“柳姑娘仅是想邀妾身外出散心而已。”仅是片刻,叶嫤自然而然的回了话。
柳楚楚急忙点头应和。
平乐王笑笑,“正好,我今日也闲来无事,此番散心,楚楚不介意也邀上我吧?”说完,竟也不待柳楚楚反应便径直往前,而后优雅慢腾的登上了马车。
柳楚楚怔住,又喜又无奈。
平乐王探头朝叶嫤望来,“嫤儿怎还不上来?”
叶嫤沉默片刻,终是按捺心神的缓缓往前。
她今日要与柳楚楚去做什么,平乐王定是一清二楚,他既是有意要跟来,她自然也无权利阻拦。只是等会儿到了柳神医的药庐,谁人能得柳神医的救治,那就只得各凭本事了。
思绪至此,叶嫤极是淡定的登上了马车。
马车不大,平乐王与柳楚楚挤着坐在了马车长凳上,没她的位置,叶嫤便自然而然盘腿在地上坐定,气定神闲。
一路上,几人心思各异,皆未言话。
待得柳楚楚全然回神过来,马车已是出了汴京城门,她眉头一皱,正想着要如何解释要带平乐王去药庐之时,未料正这时,平乐王突然恰到好处的出声道:“我与楚楚已是两情相悦,楚楚何时会带我去见你爹娘与义父?对了,上次夜里与你义父相见,我未能尽后辈之礼好生招待,我倒想再与他好生见见,赔个礼。”
这话顿时解了柳楚楚的燃眉之急,“子玉也想见我义父?”
平乐笑得温柔,“自然是想见的。你之亲眷,我都想见,毕竟想与你在一起,自然也得得到你家人的认可。”
柳楚楚面露释然,犹豫片刻,才道:“子玉,其实我今日便想和嫤姐姐一道去见我义父的,他那药庐周遭风景极好,你既是想见他,便也正好。我义父虽是脾气古怪了些,但却是心地善良,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平乐王故作自然的怔了怔,随即便敛神下来,缓道:“如此正好。”
整个过程,叶嫤皆未言话。
只是待平乐王与柳楚楚聊完,她才稍稍抬头朝平乐王望去,不料正巧迎上他那双狭长兴味的眼睛。
狐狸!
她忍不住暗自唾弃一句,而后便垂头下来。这时,平乐王一把就将柳楚楚揽在了怀里,柳楚楚满面羞红,鼻里闻着的是少年身上极好闻的浅浅熏香,身子骨也柔柔的依在平乐王怀里,整个人被平乐王迷得晕头转向。
马车一路往前,许久之后,才停歇下来。
“小姐,到药庐了。”车外扬来车夫的声音。
叶嫤率先下车,平乐王第二个下来,柳楚楚刚挪身至车厢边缘,便被平乐王温柔的抱了下来。
她一直红着脸,牵着平乐王越过柴扉,随即入了药庐主屋。
这座药庐,正坐落在一片茂密竹林里,极为隐秘,药庐由六间茅草屋围成一个圈构成,院内晒买了各种药花药草,连带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药味。
柳神医正站在主屋左侧的长案旁研究药丸,面前的长案上也摆满了瓶瓶罐罐。
直至叶嫤几人全数入屋,他似是这才回神过来,当即回头朝叶嫤几人望来,待目光扫到平乐王,脸色顿时剧烈起伏。
“是你?你怎到这儿来的?”
短促的几字,语气极其的不善与厌恶。
柳楚楚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挽着柳神医的手,“义父,他是子玉公子,今日是楚楚带他来的。”
柳神医眉头紧皱,极其无奈紧张的朝柳楚楚望来,“楚楚,义父不是早与你说过吗,莫要与他多接触,你怎不听义父的话了?”
柳楚楚一时语塞,平乐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