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今日会这般反常,会浑身是刺。
他如今只是想要将她拉回院中,关上门来好生与她和盘托出的解释。倘若这件事已严重到影响他与她之间的感情,那么他便再无隐瞒的勇气。
只因那人虽重要,但他却不敢以此冒险而失去叶嫤。
“子玉,你还未回答我的话。”却是即便如此,叶嫤仍无半许要离开的意思,仍是笑着朝他问。
平乐王眉头一皱,知她是来了脾气的。
却是不及出声,在旁的瑾黎再度笑道:“不过是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婢子罢了。皇上若难以出手,我倒是可以为皇后娘娘代劳。毕竟,国相千金嚣张跋扈,曾经也是与我起过矛盾的,杀她一个婢子,我是狠的下手的。”
“闭嘴!”平乐王冷眼凝他,呵斥一声。
说完,目光朝叶嫤落来,“嫤儿,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你且与我回院,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不瞒你了。”
嗓音一落,扣紧叶嫤的手腕,用力将她朝不远处的院门拉去。
叶嫤满心嘈杂,这回也终究不曾拒绝,只是待被他拉着出得院门时,瑾黎突然在背后笑着出声,“帝王之宠历来不会长久,毕竟后宫三千,莺莺燕燕,哪国帝王能对各类美色把持得住,还是像我们这般普通男子要安分可靠些。”
这话着实是厚脸皮了。
在场几名瑾黎的侍奴眼神一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
若是连他们家公子都安分可靠的话,那这天底下便到处都是可靠之人了。
平乐王与叶嫤终究不曾理会他,仅一路往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将叶嫤拉着坐定在主屋的软榻上后,平乐王黑着脸过去亲自合上了屋门,或许是浑身的煞气太过逼人,惹得守在院中的侍奴们与柳神医皆心有畏惧,只觉黑云压顶。
“嫤儿,身上的伤口痛不痛?”
奈何即便满身怒意,却待坐定在叶嫤身边,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层层化开,他皱起了眉头,担忧叶嫤的伤势。
也这才发现,叶嫤的唇瓣有些发白与干裂,眼底卷着几许疲倦与痛色,仿佛这一番走动的确是扯到了伤口。
他面色彻底的柔和下来,心疼不已,忍不住抬手想抬手过来查探叶嫤的伤口,却是指尖还未碰上叶嫤的肩膀,叶嫤便已低声道话,“子玉,那国相千金身边的婢子明月,究竟只是个与顾明月相貌相似的女子,还是……她就是顾明月本人。”
这句话,自打昨夜见得他吻那个女子时便已汹汹而生,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只是昨夜,她终究还是忍下了,不曾跑过去当面对质。
平乐王伸过去的手下意识僵在了半空。
虽已打算对她和盘托出,但有些事,极其特殊,已无法干脆的启齿。
“还是不愿说吗?”叶嫤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是在委婉逼迫。
平乐王叹息一声,缩回手来,即便再不愿,却也还是如实回话,“那人,是顾明月本人。”
叶嫤浑身一颤,目光也跟着一颤,突然间,咧嘴笑了。
这个答案,昨夜也是在心中猜测过的,本以为自己早有思想准备,但如今听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终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顾明月……竟然,没死。
他昨夜吻的,竟然,也是顾明月本人。
思绪突然凝固,她惨白着脸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捂上了心口,心痛如绞的感觉,或许,就是现在这种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了吧。
她本以为她与顾明月之争,是她叶嫤对她取而代之的当了皇后,是她叶嫤最终获胜,却不料顾明月终究是阴魂不散,这回,竟还‘死而复生’了!
“她不是死了吗?怎在大岳国都出现了?”她语气越发幽远,话语也稍稍有些断续,说着,目光再度朝他落来,“你昨夜,又为何要……吻她?”
是不是往日顾明月的死,是一个局,一个仅仅是迷惑她叶嫤的局?让她以为顾明月死了,从而,便对顾明月的前仇旧恨不再追究,彻底风化?
平乐王身形一紧,落在叶嫤面上的目光更显不安。
昨夜的一切,她竟然都知道了。
如此说来,昨夜那般场面,她是看到了吗?
意识到这点,平乐王终究极为难得的慌了,怕叶嫤多想,他急忙抬头朝叶嫤望来,“顾明月的确没死。嫤儿,当初在大昭皇宫,我也的确是想杀她的,只是顾太傅对母妃有恩,顾明月又是他唯一子嗣,再加之顾明月磕头求饶,百般认错,我一时心软,也只是想给顾太傅留后。我本以为顾明月浑身是伤定会死在流放途中,不料她竟阴差阳错的来了大岳国都,更还做起了大岳国相千金的婢女。”
“她因姿色出众,勾上了大岳国相。如今虽仍为婢子身份,暗中得大岳国相宠爱,百依百顺。大岳国相此人不可小觑,狡诈阴险,我与顾明月接触,只是想利用顾明月来为大岳国相吹些耳边风,改变大岳局势。你许是不知,近些日子,大岳国相对大岳皇族越发逼得紧,大岳国之内乱也即将爆发了。只要大岳乱了,大梁势必插手分羹,但大梁之人却不知大岳皇族与大岳国相一直有个秘密的多年承诺,那便是内乱可打,但国不可沦落他国之肉。他们可因内乱打个不可开交,但绝不允许外国随意举兵侵犯。到时候,只要大梁领军插手,大岳之人定会停止内乱,同仇敌忾对抗大梁,给大梁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大昭,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