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与骠骑将军皆是震撼之至,惊诧的朝平乐王凝着。
正这时,那在旁一直未言的陈将军终于踏步过来,朝平乐王弯身一拜,恭敬道:“皇上,右相与骠骑将军身份皆是显赫,在此事还未查清之前,最好是先行封锁消息,暗中彻查为好,如此也算是维护了二人身份与名声,更也能维护京都安稳,不乱民心。”
平乐王淡道:“皇后乃一国国母,她如今都已先行入狱,再仔细彻查,朕若轻易放过右相二人,自然不过去,你是吧,陈将军?”
“皇后之事,的确是皇后差人算计周妃在先,此举本是以下犯上,再加之证据确凿,入狱待查无可厚非。但右相与骠骑将军之事……”
不待陈将军后话道出,在旁顾太傅阴沉沉的出声,“皇上面前,陈将军要如此徇私舞弊,刻意护短?即便右相二人是你门下高徒,但国有国法,这大昭还是皇上了算,何来你陈将军肆意包庇,乱我大昭纲纪?”
陈将军眉头一皱,未再言话。
却是这时,骠骑将军挺直了脊背,极其刚毅的道:“恩师不必多,清者自清,我不曾写过这封勾结反叛之信,便也信皇上能在大昭还我一个清白,即便入狱待查,我也不怕。”
陈将军深吸一口气,满心嘈杂。
如今,并不是怕与不怕,而是一旦入狱,变数极多,日后恐怕会出得大岔子来。
只是心有担忧,他却未及出,平乐王已再度清冷出声,“右相与骠骑将军身份虽为特殊,但大昭之内,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右相与骠骑将军既是造反的嫌疑在身,自然不可姑息,必得先行入狱,再由宗人府彻查,此乃大昭百年来的规矩,还望陈将军体谅。”
话都到这程度上了,陈将军岂敢当着众臣的面不给帝王面子,不体谅帝王。
陈将军满面复杂,心思沉得不能再沉,满目深沉的将平乐王凝着,直至半晌,他才终于妥协点头。
平乐王面色丝毫不变,也浑然不曾耽搁,仅是漫不经心的差御林军拿人。
待右相与骠骑将军二人被押走,他才挥皖外群臣,入殿休息。
夜色浓厚,只是这时,却又骤风拂刮,吹拂在身,竟是有些凉寒。
顾太傅一心担忧顾明月,当即便要前去宫牢探望,却是刚离开养心殿不远,便突然被陈将军唤住。
因着明月被害,顾太傅对右相一党毫无半点好感,此番便是陈将军将他唤住,心头也是抵触之至。他仅是强行压着心头的怒意,冷冽的稳住身形,阴沉的朝陈将军望去。
路旁昏黄的灯笼光影在摇摇晃晃,衬得陈将军那略是褶皱的面色越发凝重。
待踏至顾太傅面前,陈将军便幽远低沉的道:“骠骑将军的那封叛国之信,当真是顾太傅从荀王身上得来?”
顾太傅冷道:“是。”
陈将军若有所思,“荀王此人,虽有野心,但近来他兵权逐渐被剥,早已如楚王一般放弃挣扎,随之任之了,常日也喜吃喝玩乐,近来也准备上奏表明离开京都回得藩地的决心。如此之下,荀王便是有野心,也无胆勾结骠骑将军二人谋反,那封谋反信笺,也是怪异。”
顾太傅冷哼一声,“是否怪异,陈将军去找皇上便是,与老夫有何用处?那封信本就是从荀王身上掉出,你若不信,自可去牢中问问那几个牢头,当荀王从袖中掉出谋反信来,那几个牢头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嗓音一落,浑然无心与他多言,抬脚便走。
陈将军嗓音一挑,“本将军知太傅忧心令爱之事,但太傅难道不觉得这几日发生之事太过诡异,似如连环计一般,将你,荀王,以及骠骑将军右相几人都卷入风波?”
顾太傅眉头一皱,倒是稍稍有些将他这话听入耳里了。
只是仔细一想,算计周妃之事乃明月差玉嫣那婢子做的,些伪造谋反信笺也是他差人做的,如此,拖骠骑将军二人入水之事的的确确不是什么诡异连环之计,而是明月意在报复荀王骠骑将军等人,若非明月太过操之过急,哪有今日之危。
思绪至此,心中便一切通明。
顾太傅也略是忌讳的与陈将军多聊,仅道:“哪来什么诡异连环之计,不过都是右相与骠骑将军害人害己罢了。老夫与陈将军也曾共事多年,看在往日情分上,老夫也劝陈将军莫要太过包庇你那两个门生,更莫要刻意卷入风波,若不然,陈将军自个儿,怕是都得受殃及。”
完,再不耽搁,极其干脆的踏步离家。
陈将军眉头越发皱起,面色凝重而又压抑,凝着顾太傅的背影几番欲言又止,却终究未再出话来。
风波一平,宫中除了夜风大肆拂刮之外,再无其它。
待群臣离去,平乐王便静坐在软榻,听着几名暗卫的汇报。
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之中,也全然在按照他掌控之中来演变。
他故意病入膏肓,事发突然,其一,是为让本已被失身之祸惹得心烦意乱的顾明月越发乱心,他就是要在她烦躁暴怒之际,再让她心乱如麻,无法保持理智与镇定,从而主动拿出剩下的解药;其二,他要借此让百官连夜慌张入宫,只有这样,他要在宫中缉拿右相二人,无疑是易如反掌,连陈将军都不可真正阻拦。
毕竟,即便陈将军骠骑将军等人手握重兵,但这几人一旦入宫,加之顾太傅交出伪造谋反信笺推波助澜,右相几人无疑是瓮中之鳖,容易正大光明控制。
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