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皆面蒙黑面,看不清容貌,但那为首一人却恰恰不曾遮面,任由她那张妆容浓烈的面容展露在人前。
她也不曾穿黑衣,反倒是一身青花的长裙,裙子薄纱缕缕,极其露骨,似是微风一吹,便能肆意将她的裙子掀开,将她的长腿隐约的展露出来。
如此惊世骇俗的装扮,无疑是连青楼之中的女子都不敢比,且那女子笑容也极其勾人,一双长眉微微上挑,笑容柔媚,却又像是夹杂了太多太多的蛇蝎与妩媚,给人一种莫名的阴邪之感。
叶嫤目光在那女子身上流转一圈,心头顿时大震。
那女人,她曾见过一面,却也仅仅是那唯一的一面,便差点让她丧了性命。还记得当初她在悦宾楼内与楚凌轩发生不悦,是以便去湖边坐坐,也正是在那湖边,她遇上了这女人,从而被她卷到了船只上,若不是她孤注一掷的跳湖,怕是早已葬在她手里。
心思至此,满面发沉。
此际,她正坐在屋门前,周遭并无什么坚固之物,避无所避。
那柔媚女子朝她扫了一眼,便勾唇笑了,“上次让姑娘逃了,这回,姑娘再怎么都得将项上人头交给我了。”
说完,面上的阴邪之色稍稍浓了几许,抬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顿时朝叶嫤袭来。
叶嫤目光一颤,陡然转身朝身后的屋子跑去,奈何她的速度浑然敌不过那些黑袍之人,仅是眨眼间,她甚至都未跑至屋门,身后便有阵阵凛冽的刀风朝她袭来。
她心口大骇,下意识朝地上一滚,那些凌厉的刀锋陡然在她的脑袋上方划过,险险错开。
叶嫤惊得浑身发软,死亡当前,若说不怕,自也是不可能的,且那妖媚的女子浑然不给她周旋的时间,一上来便开砍开杀,如此强势的姿态,无疑是对她叶嫤这条命志在必得。
正思量,头顶落空的那些长剑再度变了方向朝她袭来,她猛吸一口气,用尽浑身力气朝一旁大滚,奈何即便如此,那些黑衣人动作极其迅速,仅片刻之际,他们手中那寒光晃晃的长剑再度朝她逼了过来。
这回,她终究是避无可避,发麻发软的身子竟像是突然失了所有力气,她双眼险些被那些长剑的寒光晃花,唇瓣则勾出一道自嘲的冷笑,本以为那些长剑会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却是刹那间,裴楠襄突然提剑冲了过来,一把横扫了所有黑衣人手中的长剑。
黑衣人们猝不及防一惊,纷纷被击得后退两步,叶嫤趁机卯足了劲儿再度朝旁一滚,方巧滚到急急跑来的楚凌轩脚下。
“叶嫤,你怎么了,可有伤着?”
楚凌轩吓得不轻,满面惊慌的跌跪在叶嫤面前,慌手慌脚的将叶嫤扶着坐了起来。
那些手握长剑的黑衣之人仍要继续上前来,周遭四方之处,则再度有十几名劲装之人闪现而出,纷纷抽刀拔剑的飞身过来,将裴楠襄护在了身后。
“属下来迟,望公子恕罪。”劲装之人整齐划一的朝裴楠襄道了话。
裴楠襄淡道:“倒也不迟,将那群刺杀之人斩杀,但那女人,本公子要活口。”
依旧是温润平缓的嗓音,不曾染上任何焦虑紧张之意,他如今站得笔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风华之气,倒也着实不像个腿脚被蛇咬伤的受伤之人。
待得他嗓音一落,两方便开始拼架,奈何那群黑衣人的武功也极其不弱,两方短兵相接,一时之间,竟无法分出胜负。
而那满身柔媚阴邪的女子,则将目光再度瞄上了叶嫤,殷红得像是鲜血的唇瓣微微勾出一抹嗜血似的笑弧。
叶嫤双眼微微一眯,极其看不惯那女子的笑容。
奈何楚凌轩却看不出那女子笑容之中的冷狠,忍不住朝那女子怒吼:“你伤风败俗的娘们是想找死么?叶嫤你都敢动,你是不知道小爷的身份么?你若当真伤了她一根毫毛,小爷差人将你剁了!”
那女子并不生气,兴味的目光朝叶嫤落来,“楚公子也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怎么,如今打算浪子回头,弱水三千也只取一瓢了?”
“你这娘们才浪荡!小爷岂敢于你比!”楚凌轩不服气,气汹汹的回了一句。
那女子眼角一挑,面上笑容深了半许,随即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长剑稍稍抬起,懒散把玩儿一番,笑道:“小女子浪荡与否,自然也轮不到楚公子来评判,且我也不过是拿钱办事,替人消灾罢了,有人要以万两黄金买平乐王妃一颗人头,我既是拿了定金,便要将事办好。”
说完,眼中陡然有凌厉之色滑过,也不耽搁,手中的长剑蓦地朝叶嫤袭来。
楚凌轩倒抽一口气,目光大颤,即便慌得六神无主,但仍是呆在叶嫤身边,不愿将叶嫤彻底抛弃。
倒是正这时,那裴楠襄再度玄提剑而起,猛然飞身朝那妖娆女子迎去,顷刻之际,妖娆女子前路被阻,刀剑被挡,情急之下只得落地站稳,双眼稍稍一眯,朝裴楠襄笑得柔腻,“公子你又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插手平乐王妃之事?”
裴楠襄微微一笑,整个人仍是保持君子风度,“在下并非神圣,不过是见不惯尔等以多欺少罢了。”说着,嗓音一挑,“姑娘又是何门何派,又是何人致使姑娘杀平乐王妃?”
女子轻笑一声,“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小女子自然不能说出雇主身份,还望公子见谅。只是公子倒是着实生得好看,犹如神仙下凡,倒让小女子满心折服。”
说着,眼角的弧度越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