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在这温暖明媚的阳光里,一个娇小的人儿缓缓移动步伐,走在通往半山别墅的马路上。
她一头长发凌乱披洒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见到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四处张望。
她看似惴惴不安地防备着什么,小心翼翼地踏着脚下每一寸土地,一路躲躲闪闪地来到了一栋别墅前。
站在别墅大门外,她的神色突然多了一丝激动,猛地扑到铁门上,抬起手去按门铃。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别墅里面依旧一片寂静。
女子蹙起眉头,又按了一阵门铃,还是没人出来开门,她的眼神变得慌乱,开始使劲敲门。
“咚咚咚咚!”阵阵声响在这空旷的清晨蔓延开来。
隔壁刘阿姨刚好要出门买菜,听到声响,扭头看去,顿时有些惊愕。
这栋别墅是以前乔家的产业,自从乔安父亲过世,她也跟着失踪后,就没人居住了。这会儿,怎么突然会有人来敲门?
刘阿姨好奇心起,走近前去,想要问问对方究竟找谁。
她越走近那名女子,心里就越奇怪,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跟街上乞讨的叫花子无异,这样的人怎么会跑来敲乔家的大门?
刘阿姨距离女子二步远处停下脚步,小心谨慎地问道:“请问你找谁啊?”
女子敲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快速地扭过头来。
刘阿姨想要看清她的脸,可是她的头发遮掩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面容。
见这名女子盯着自己不说话,刘阿姨于是又问道:“你到底找谁啊?我是这的邻居,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女子惊惶的目光闪烁了下,然后突然叫道:“刘阿姨,我是乔安啊,我爸是不是还在医院里?家里的佣人呢,怎么没人在家吗?”
刘阿姨听了这话,脸上显出一丝惊骇。
女子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肮脏不堪,可这都不是最让她吃惊的。令她惊骇的是女子的身份和她嘴里说的这些话。
乔安?那不就是盖头换面的安言?
这个女子居然是安言?
安言失踪的消息上了报纸,刘阿姨自然也知道了,那么多人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有一点消息,没想到安言突然跑回乔家来了。
只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十分奇怪,她的爸爸不是早就因病去世了?可是她却说要找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刘阿姨吃惊之下,忙问道:“你要找乔董事长吗?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去世多年了吗?”
“我爸去世了?”女子一听刘阿姨这么说,顿时激动起来,她猛地扑上前来,紧紧抓住刘阿姨的手。
“刘阿姨,你快点告诉我,我爸到底怎么了?我叔叔给他请了省城最好的专家来治病,他的身体已经好转了,怎么会去世呢?”女子疯了一般地哭喊着。
刘阿姨顿时大惊失色。
她没有看错,眼前这张脸的确就是安言,虽然这张脸肮脏不堪,但五官轮廓她绝对不会认错。
“安……安言?你真的是安言?”刘阿姨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什么安言?你在叫谁?你快点告诉我,我爸究竟在哪里?快点说啊!”女子却好似不知道刘阿姨嘴里的安言是谁,还在拼命嘶吼着。
刘阿姨此时又惊又怕,她又看了一眼女子疯癫的模样,于是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安言被歹徒绑架了这些天,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所以才导致精神失常了?
刘阿姨心里不禁对安言充满了同情,于是顺着安言此刻的思维模式说道:“安言,你冷静点,先跟我回屋去吃点东西洗个澡,等下我再陪你去找你爸爸,好吗?”
没想到安言马上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刘阿姨回了屋。
一路走进屋里,刘阿姨问了一下安言是怎么回来的。一问之下,刘阿姨才知道原来安言不是疯了,而是失忆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四年前,也就是她被那几个男人绑架,后来小车因为事故摔下山崖,她也掉下了山。
安言告诉刘阿姨,她是一路从山下慢慢爬上来,然后在路上等了很久都没人愿意捎她一段,最后她只好一边走一边等,走得鞋子都磨破脚皮也磨出血泡,她就快要支撑不下去时,才有一位好心的的士司机将她送到了这里。
刘阿姨听到这些事,心里自是十分惊讶。
时间已经过去四年,可安言的记忆却停留在四年前,她从山下爬上来搭车回家这段经历虽是她亲口所说,却叫人难以置信。
这些天,安言究竟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认为四年前的绑架案才刚刚发生过?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想到这一大早安言肯定还没有吃早饭,刘阿姨赶紧给她做了一碗肉丝面条。
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完,刘阿姨的心里只觉得酸涩不已。
从小就出身豪门的安言,又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吃完了面,连汤汁都喝光了,安言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轻嗝,抬头朝刘阿姨笑了下,然后问道:“刘阿姨,您做的面真好吃。”
刘阿姨欣慰点头,“够吃不?我再给你去煮一碗?”
“不,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安言赶紧摆手道:“刘阿姨,麻烦告诉我一下,我爸他是不是还在医院里?我现在要赶紧去找他……”
刘阿姨怎么忍心告诉她,只好指着她的衣服说道:“你身上那么脏,先去卫生间洗个澡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