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别墅,安言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
这些天,除了刚被绑来那天晚上,她因为太过疲累睡得稍微沉一些,之后每晚,她基本上都没怎么合过眼。
整夜整夜地想着心事,她眼前无数次晃悠着的都是亲人和朋友们的身影。
她担心小朵,突然间被绑,小朵肯定急坏了,也不知道村长有没有好好照顾小朵。
她担心a市的那些亲人、朋友,不知道乔楚术后恢复如何,精神怎么样。
还有秦欣然,她的脸最后找了崔医生做手术吗?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恨着自己?
她也担心秦暮尧,那个神秘人设计陷害她,将她逼走后,下一个要对付的人一定就是秦氏集团和秦暮尧了。
这种种烦扰,好似棉线一般,缠绕在她心头,始终难以理清。
想起秦暮尧,她心头隐隐作痛,这辈子,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安言不知道这个神秘人还要关她多久才会对她下手,但唯一肯定的是,她的性命暂时是掌握在神秘人手里,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安言叹了口气,慢慢走近窗户边,她看着窗外的大海,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好似一匹彩缎一般闪着耀眼的光芒。
蔚蓝的海水拍打着礁石,水花四溅,那水声一定是清脆悦耳的,安言却听不到一丝动静。
她知道一定是这别墅的隔音设施太好,尤其是她身前这扇落地窗户,看似透明,一击即碎,可只有她知道,这扇玻璃窗有多坚固。
她醒来的第二天,就曾经用重物敲击过这扇玻璃窗,结果她忙出一身汗,玻璃窗一点事都没有。
安言放弃了砸破玻璃窗爬出去的想法,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等着命运给她的再次安排。
其实,如果安心下来,静静地坐着看窗外的潮起潮落,云开雾散,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午饭时间,一楼的大门照例被人推开,神秘人慢慢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
安言坐在一楼落地窗前没有动,她当然清楚,即便她一餐二餐不吃饭,只要她不饿死自己,神秘人也不会理的。
“吃饭了。”神秘人在餐桌边站定,朝安言说道。
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安言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但就是不想跟他多说话。
“放这吧,我饿了会吃。”安言淡淡地回答。
神秘人墨镜后的眸子滑过一丝愠色,对于安言这个淡漠的态度,他实在不怎么高兴。
他印象中的犯人、囚徒都不该是安言此刻的模样,既然是犯人,就得有犯人的样子。
神秘人朝着安言一步步走近,在她背后停了下来。
“你看着蓝蓝的大海,是不是很美?很渴望自由?”神秘人故意讥嘲地说:“又或者,你是因为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知道出不去,所以才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美!”
安言没有理会他的嘲弄,脸上神色始终淡然。
神秘人被激怒,他又绕到安言前面,蹲下身来,突然一把捏住安言的下颌骨,力道之大,让安言感到了疼痛。
她没有妥协,亦不会反抗,甚至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只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物。
“不愧是乔家的后人,够狠够毒!”神秘人突然怒骂了一句,大手狠狠一甩,安言的脸被这股力道重重地甩向一边。
安言心里一惊,眸色紧了一下,还是紧闭着嘴没出声。
此刻她的头发也乱了,几丝凌乱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她的眼尾,显得楚楚可怜。
下巴处一定青了,安言心想。
她讨厌男人的暴力,可她现在被绑架了,人身自由尚不能保证,又谈何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心里嗤笑一声。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在她眼里,跟疯子无异,她觉得惹怒一个疯子是最不明智之举,所以才不理会。
神秘人见安言始终不回应自己,自觉无趣,可是却又不甘心被这样忽视,他打量着安言始终低垂的眉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好似羽毛一般,微微颤动,不知为何,他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神秘人心里很不舒服,他居然会对这个女人起了别的旖念。
这个女人,惯会迷惑男人,围绕在她身边,被她骗得团团转的男人还少吗!
神秘人慢慢站起身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对了,有个好消息要与你分享一下。”
安言心里一紧,他又要发什么疯?
“乔楚几天前突发精神病,偷偷从医院跑出去了,我看啊……”
安言猛地站起身来,两眼死盯着神秘人的脸,“乔楚从精神病院跑出去了?”
神秘人闻言,笑了下,又故作叹息一句,“对啊,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一个年轻女孩,精神却有点不正常,现在跑到外面,若是被那些有歹心的男人看到,那可就糟了,若只是遭人凌辱还好,万一遇到不法分子,贩卖器官之类的,将她拐走后割了她的器官,只怕死后连全尸都……”
“住嘴!”安言怒喝一句,紧紧握住拳头。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何尝不知道,乔楚精神病发作时是什么模样,她一个孤身女子跑到外面,又会遇到怎样不堪的遭遇……
“怎么,安小姐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对我的话不理不睬呢?”神秘人哈哈笑道,心情十分愉悦。
只要看到安言愤怒,他就十分地畅意。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安言两眼充血泛红,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