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夏浅珺早起来吃了汤圆,再去扶芜苑给凌王妃请安时,就发现凌王妃面色红晕,比往日里更好看了几分。
趁着凌王妃到抱厦里见管事的空档,悄悄问了含冬几句,才知道昨晚凌王果然将王妃约了出去,两人比明妙郡主回来的还晚些。
而含冬没说的是,王爷昨晚还留宿在了王妃屋子里,半夜里叫了水,这可是两三年来的第一次,尤其又畅想过王爷与王妃关系和好的含冬,更觉得王妃与王爷关系愈加融洽。
从扶芜苑回来,秀玉就进来禀告,“世子妃,老夫人派人给您送了信。”
“拿过来。”
“是,”秀玉将信递了过去,垂首站在一旁。
夏老夫人来信问及的是初三回门时说过的季德山之事,姑母夏琳琅惦念季德山,唯恐他因小姑子季语嬛而受刁难。
夏浅珺这几日因凌琰去南边的事,倒是忘记给夏老夫人去信了,只是她也确实不知那边到底会如何,且凌琰此行机密,只是在回信里安慰夏老夫人放心,说凌琰定会照顾几分,却隐下些实情,让姑母先安心在京中住下。
“看看,我就说你心急想的多些,”夏老夫人收到回信,与女儿坐在屋里说道。
“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该留下来跟他一起的,”夏琳琅这两日总觉得心神不宁,夜间总梦着季德山遭遇不测,虽然不知季语嬛的事到底牵扯到官场什么,但总忍不住多想。
夏老夫人却不这般认为,“我看德山将你送到京城是对的,先不说你那小姑子到底牵扯进什么事里去,就是因为你们在德山身边,才更容易被人算计、拿捏,如今你和孩子们都在京城,在侯府里,便是有人想做什么,也得掂量几分。”
而京城别院里,清云公主也在与人谈及荆州。
“派去的人这时候应该到了吧?”清云公主颊如艳霞,语气却带着凉薄。
“回主子,下午飞鸽传书,人已进了荆州。”
“再派人,抓紧将人处理了,务必赶在凌琰进荆州之前。”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人出去后,清云公主也转进屏风后面的室内,一屁股坐在榻上人腿上,“这次的消息可送的晚了,若不然本宫何须焦虑!你让人进宫与他说一声,再发觉什么异常处,第一时间来报。”
李昌宏揽着娇艳的清云公主,大手抚上她的背,“公主说的是,只是,如此一来,咱们的部署就被打乱了,是不是要重新计较?”
与她不谋而合,清云公主露出满意的神色,“你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
李昌宏心中微微得意,他自然与公主的其他男人不同,他靠的是谋略,日后也不会是攀附她身子而存活的那些人,如今不过是鱼水之欢,他是男子与谁睡不一样,且清云公主身经百战着实让他舒爽。
“既然凌琰去了荆州,咱们不妨趁机动手,先搅浑了水,等北边消息一到,届时……”他顿了顿,“公主觉得如何?”
“你说呢?”娇媚的声音缓缓响起,如白玉般的玉手抚上他的面颊,“宏郎果然深得我心!”
“公主缪赞,让我服侍您一遭?”伴随着咯咯娇笑声,接着便是不可言喻之事。
而远在京城几百里之外的襄州边界处,凌琰坐在马车里,帘子掀起,“荆州如何?”
“回世子,境况不佳,季德山大人今天午时外出时遇刺,多亏咱们尽力周旋,才保住季大人性命,季大人受了伤,伤势不轻。”
凌琰虽然隐匿了行踪,但却派人先行快马前去荆州查探情况,并因小妻子之言,放了两人着重在季德山身边,没想到果然给派上用处,但这可不是好现象。
“季大人似乎也知道了有人暗中相帮,却未说什么。”
凌琰点头,倒是个谨慎性子,“好,端砚,让人加快行程,明日务必赶到荆州城。”
“是,”端砚当即策马去下达指令。
等第三日凌琰派人送去自己的帖子,避开季府外面的眼线,佯装打扮一番从季府侧门入内,见到了躺在床上养伤的季德山时,才发现这伤势不轻确实没有虚言,差一点就被杀手捅到心脉。
“凌大将军,”季德山嘴唇干燥,意欲起身行礼。
凌琰此时穿了一身布衣,快走两步,按住他,“姑父莫多礼,咱们是亲戚。”
季德山称呼的是他官位,见他这么说,便也从善如流,“世子舟车劳顿,我却不能亲迎,真是抱歉,”只是到底对方官位高重,即便是晚辈,也称呼一声世子。
“姑父不用这般,此番我前来,珺儿曾说过,姑母挂念你,让我跟你说声,她和表弟表妹在侯府很好,让你无须挂念。”
季德山听他这些话,提及妻儿,面色松缓,“如此就好。”
“荆州这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形,虽然姑父在奏表中提及一些,但到底不甚详细,”凌琰很快便进入正题。
季德山一提起这个就觉得愤愤,好端端的官场,如今竟被一些人搅得乌烟瘴气。
原来,不知何时起,从荆州城就冒出一个女子诗社来,打着是必须经过邀请和考核才能进入的高旗,让城中夫人小姐们都争相参与,以加入诗社为贵女贵妇们的荣耀,其实背地里却行些龌蹉之事。
若不是季语嬛也想加入进去,赢得众人喜爱,为自己博个好名声与亲事,怎么也不可能发现里面猫腻。
凌琰从季德山口中听到那些加入诗社的女子竟然都被引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