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侧妃自回到安平王府一天都未收到尤月皎往她这传递信息,便有些坐不住,使了小丫头往尤国公府去问询后,坐在临窗的圈椅上发呆。
她自被夏侯府除了名,连个夏氏都没了,便只余下生母还艰难活在何老夫人庄子里,便不时使人去那庄子上,想要照拂生母一二,可何老夫人底下仆『妇』看的紧,竟一直没帮到姨娘,这也就罢了,可哪知道前些日子竟收到她姨娘辞世的消息,难过的她几乎撅过去。
其实她如今在郡王府里的日子也不打好过,远没有在闺中时憧憬的那般美好,别说原先憧憬的先入府为侧妃而后再图谋那正妃之位,只安平王妃对她不喜这一点就让她心凉,还有后院郡王的数个姬妾,每日里来与她争夺郡王宠爱。
最让她害怕的是,自己自入府后便一直无所出,且郡王并未让她如后院那些姬妾一般服避子『药』,可自己还是不能怀上,且每日月事都疼痛难忍,便知道当年被夏浅珺送去的那寒食果伤到了身子底,便更加担忧日后该如何,也便恨毒了夏浅珺,很不得让她死了才好。
她知道尤月皎对凌琰有意,那是夏浅珺的夫君,是以她们两个便联起手来,尤月皎在江湖上找了人,她跟着出谋献策,要毁了夏浅珺,以泄心中恨意。
本该昨日便能成事,可夏浅珺居然还安然无恙,愈发让她觉得胸闷愤恨,等小丫头回来带了尤月皎的信,才知道那个叫璎珞的女子居然真的就忽然肚子疼,没有出手,顿时将那信纸当作是夏浅珺一般又撕又扭,一张柔美的美人面扭曲的变了形。
但她又想到信中所说,三日后太子大典,到时候太子宫也会举办宴席请臣子家眷,又是一个绝好机会,尤月皎只让她静候佳音时,心情才好了些。
唯一可惜的是,那样的场合,自己却是不能去,与平王太妃宴请不同,那是她跟在尤国公夫人与尤月皎身后才能进去,亲眼目睹夏浅珺的惨样儿才好。而这太子东宫大宴,贵人太多,她这郡王侧妃的身份再也不好往前凑。
不过只要夏浅珺能倒霉,她就无所谓亲眼不亲眼目睹了。
这边宛侧妃阴毒的思量着,而前段时日打过凌琰主意的夏彤儿父亲夏修治正坐在夏老夫人房中,他对面坐着的则是刚毅的堂哥夏修丰。
夏修治心里却是有些奇怪,怎么今日他这位叔伯母有空找他,且侯爷正好陪在一旁,但他对夏侯府的老『妇』人和堂哥一向敬重,便是平日里有些闲散,此时也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听老夫人问话。
夏老夫人只问了他几句近况,便挥了挥手示意。
夏修治就见珠帘一晃,从外面进来了两个身着绿衫粉裙的秀美丫头,粉面含春般朝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赶紧垂了眼睑,那羞涩又带了些许风情的模样,让一贯在胭脂粉里打滚过得夏修治眼眸陡然一亮,只是想到这里是夏侯府,便赶紧息了心,正襟危坐。
却被夏老夫人的一句话给惊呆了。
“这两个丫头虽然不是模样最出挑的,却也是知心知语会体贴人的,今日治哥儿就带了回去让她们服侍,”说完,又示意周嬷嬷上前,捧出这两人的身契来,“这些也一并交于你。”
“堂伯母,这,这……”夏修治让老夫人这些话给说的又惊又奇,“侄儿怎好意思从堂伯母这里要人,这不妥。”
“有何不妥,你只安心带回去就是,这也是你家媳『妇』在我跟前‘孝顺乖巧’,才让你得了的好。”
“只听你伯母的,”夏修丰在一旁一字一字的说了句话,竟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出来。
夏修治竟灵窍一开,觉得这是堂哥嫉妒堂伯母赏自己美貌丫头,『露』出个笑意来,“这什么都还是先给堂哥用吧,侄儿媳『妇』伺候您那是应该的。”
他并未听出方才老夫人所言之中的嘲讽之意,就拒绝推辞了。但心里却觉得奇怪,若真是因他媳『妇』对老夫人孝顺周到,怎会赐了两个丫头服侍自己,也不是让周氏不痛快么?就听着上首老夫人又说道。
“你堂哥那里自然也有,这两个就是给你准备的,带回去吧,我也乏了,就让你堂哥招待你。”
“堂伯母您歇息,侄儿告退,”夏修治很有眼力劲儿的起身告退,只是夏修丰如今烦他家里夫人算计自家女儿,哪里愿意与他多说,只在过了垂花门时,冷冷的说了几句,“回去好好谢谢你家好夫人与女儿,她们对我家珺儿可真是尽心的很,竟想着为我家珺儿为世子分忧,着实有心。”
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回了自己书房,留下夏修治品味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带着方才路上还偷瞄的两个俏丽丫头,脸『色』青白交错的闷头出了夏侯府,直奔家门。
周氏这几天一直都过得心惊胆颤,就怕夏侯府来人将自己拖出去教训,每日里都让小丫头们谨守门庭,一有侯府人上门便通知自己,可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动静,便慢慢的放下心。
却见自家夫君脸『色』不善的由外面进来,身后竟然跟了两个陌生面孔的秀美丫头时,眼皮子噗他噗他的跳了起来。
当作看不见后面两个,周氏上前迎了几步,“夫君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可是忙碌,累了吧?妾身给您……”
夏修治却冷冷的看了她一会,拂开她上前搀扶的手,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那两个秀美丫头,“这是侯府堂伯母赏赐来的,你弄个小院出来好生养着,等着再提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