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修丰如今对她的恨和厌恶,又怎会愿意和再多看她一眼,见她这番作态,当即瞪着两个婆子发怒道:“还不把人带走,还想要侯爷我动手?”
那两婆子嘴一咧咧,使出大劲儿来,其中一人更是极有眼『色』儿的从怀里抽出条汗巾帕子,也不管那帕子上的汗味熏人,直接塞到香姨娘嘴里,两人硬是将香姨娘拖拽着架了出去。
何文山看着犹自挣扎不已的香姨娘,想她方才那几句可谓表白衷情的言语,冷笑一声,连带着对夏修丰也没有了几分好脸『色』,夏修丰自然知道自己脱不聊是那惹祸的萧蔷,自然是诚心诚意的检讨一番,保证极力配合何家人处置香姨娘。
何老夫人心里真是恨极了香姨娘,待见了这位名义上的庶女后,更是冷冷的瞧了她半晌才一字一字的开口。
“香珊,我就是想问你一句,雪烟哪点对不住你了?要你去杀了她?”
此时,只有夏老夫人、何老夫人并范氏与三饶心腹在,夏浅珺与夏宛柔都回了各自安排好的客房休息。
几人都冷冰冰的望着她,眼中皆是厌憎。
被两个婆子如同死狗般拖过来,口中塞了充满汗腥味的巾子,又屡屡被问及为何那般对何雪烟,香姨娘坚硬的壳子终于出现一条裂痕,慢慢掀起浮肿的眼皮,冷笑一下,“母亲,你道为何?若是你待我和何雪烟一般好,我会那么做吗?”
何老夫人不想竟会这样认为,不由倒吸了口气,略带诧异:“你竟然我待你不好?我自问待你不似亲生,却也差不多,未曾短过你。”
“是,你是未曾短过我,可是比起何雪烟的吃穿用度,我的可是差了许多许多,什么东西都是何雪烟挑过了才给我,更是何雪烟将她不用的不喜欢的施舍与我!”
听着香姨娘这不通情理的话,何老夫人不怒反笑,看着她道:“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你本就不是我亲生,我给予你的可是比按照庶女的份例好太多太多,而雪烟给你什么都是因为你是她的妹妹,才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你,你不知感激,反倒记恨,甚至谋她『性』命,到如今仍不知悔改,莫我听你叫她一声姐姐,你却是连名带姓的叫着。你本是庶女,你的生母不过是我的一个陪房丫头,这样的身份生出的你,你让我怎么待你?难道还要比过我亲生的女儿不成?真是可笑!再者,不妨告诉你,你的出生本来就是多余的,当年你生母本不该怀上你的,是以就算你生母生了你,你的父亲也仅仅是让她做个通房,你可明白了?所以,我能待你很好,已经是不易。我如今倒是后悔,疏忽了你的人品,居然没有意识到你的思想竟然一直如此扭曲不正常。”
后面告诉香姨娘的话,其实是何老夫人心中的一根刺,便是范氏也是第一次听到,震惊了一番,倒是夏老夫人却是个知情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当年香姨娘生母其实是自己爬了何老爷子的床。
虽然何老爷子不是那种会对何老夫人许诺一生一世一双饶,但他在房中事上向来干净自律,就连婚前身边伺候的丫头也没有做过通房的,而他与何老夫人感情一直不错,也没有要纳妾什么的心思。
所以香姨娘生母爬了他的床让他很生气,他并没有觉得男人有很多女人是好事,反倒觉得自己被一个丫头身份的给设计,很伤自尊,而且,这丫头还怀了身孕,更让他不痛快。
何老夫人自然很伤心难过,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陪房竟然偷偷爬了自己夫君的床,这种背叛的感觉让她很低落了一段时间,她也曾想过要发卖了她,但多年相伴的感情还是让她犹豫了,直到后来这丫头还有了身孕,她是个善良的人,到底还是忍下了,甚至觉得那孩子无辜,虽然是梗在心中的刺,却也没有亏待过何香珊,哪曾想过最后竟让亲生女儿命丧与她。
至于香姨娘的生母当年是什么心思,大抵不过是熬不过富贵诱『惑』,不安心一辈子做个丫头嫁个下人,想要爬床做姨娘做半个主子,可却不想惹怒了何老爷子,反被厌憎,又生下个丫头,在通房的位子上磋磨,府中的人都对她不齿,使得终日里心情瘀滞,郁郁寡欢,在何香珊三岁时早早地丧了命。
“不,才不是,你胡,胡,骗人……”
香姨娘这一生最在意最痛恨的就是她的出身,她的生母是个陪房丫头,后来就算是生了她,也才只是个通房的身份,如今又听到这段话,更是备受打击,不肯相信。
何老夫人不屑道:“我骗你做什么?骗你难不成能让我的雪烟活过来?真是人心『性』!”
香姨娘脸『色』灰败。
若不是还有夏宛柔支撑,香姨娘是心灰意冷了无生念的,她想着来时路上女儿安慰她的神『色』,催下了头咬牙想,便是自己生母爬床又怎么样,到底也是为了过得好些,凭什么何雪烟夏浅珺生来是嫡女,自己和女儿只能是个庶女,她定要改了这一切,她的柔儿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只是她却担心自己的『性』命……
何老夫人看不清香姨娘此时的表情,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阴冷的让人心中不舒服,转首看向夏老夫人,“妹妹,这件事到底是我何家没有教育好,出了这样阴狠之流,害了我的烟儿,也连累了侯府,我也不什么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之类,就让修丰写下切结书把这人除了名吧,如今我那烟儿也不在了,便是要了她的命也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