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罗进去的时候,夏浅珺正好也醒了,珠儿正伺候她喝茶,林嬷嬷将床铺收拾整齐,转身问道:“姐,传饭吗?”
夏浅珺方才寐了会儿,精神已恢复过来,肚腹也有些饥饿感了,便点零头,林嬷嬷便出去到厨房让送饭过来。
绿罗走到近前,将紫心的事情了,她觉得还是报给姐知道的好,虽然紫心是二等丫头,但她却是管事丫头,也是有责任的,“姐,是奴婢没有管教好她们,让姐失望了。”
夏浅珺放下手中茶盏道,“不怪你,那么多丫头要管也不能保证她们就不犯错,况且那紫心能主动出来也还不错,无妨。”
紫心那丫头她知道,长得不错又爱打扮,当初留下她便是看着穿着用心,让身边的丫头们也跟着学学,毕竟奴婢的穿着得体好看也是姐的体面。
待日后看看,若是太过了也不妥。
“是,姐,”绿罗一直知道姐待她们很宽厚,看了看姐白润的手指,又道,“奴婢看那凤仙花也快开谢了,不然就摘了晒干吧,等以后也可以拿来染指甲,姐手白,若是染得十指豆蔻,定然美极了。”
夏浅珺缓缓笑了,“可以,不过我就不染了,我还是喜欢手指甲的原『色』儿,但那凤仙花我有别的用处,你只管摘了就行,不用晒了,要新鲜的。”
她一早就打算好的,将那风险花瓣汁『液』挤出混了白矾存起来,等以后可以在白绢上画梅花,也可以拿来画红『色』花样的扇面,如同染到指甲上一般不褪『色』,拿去送人也可以。
绿罗听了,便道,“那奴婢吃了晌午饭就领着人去摘。”
“嗯,那花儿开的也不少,若是你们喜欢染指甲,就匀出去点儿让她们用,再将之前我过的令传达一遍,让她们都记住了,不然这立了规矩不遵守便不成体统了。”
她日渐明白管束下饶必要,尤其是她们能否忠于自己。
绿罗明白姐的意思,重重点零头,“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
“姐,要不建个暖房吧,把花草的移栽进去,奴婢见不少高门大户都置办了暖房,那春秋的花儿在冬日里都绽放的嫣然美丽。”
夏浅珺摇摇头,“不用,世间万物皆有其生长之律,若是为了喜好,强行变之便失了那份趣味了,还是什么季节观什么花草来的舒服自在,不然整日里的看也厌了。”
绿罗笑道:“姐的有理,奴婢只是贪图那花鲜艳,见识浅见。”
夏浅珺也笑,“就是你的嘴巴会吧。”
很快,午饭被摆了上来,珠儿绿罗伺候了夏浅珺用完,才轮换着去用了午饭,林嬷嬷则早去厨房用了出去了。
每日里,夏浅珺便做女红、画画、看医书诗集,打发着时间等林嬷嬷打探消息。
再夏修丰出了侯府便直接约了善亲凌王见面,凌王府虽然有凌家军,但凌家军如今极少出外打仗,凌王平日除了上朝便是去军营呆着,也无甚大事。
宁阳候有约时,他已经知晓了大皇子妃生日宴发生的事,正在思虑这门亲事,便应了约前往宁阳候相约的临江楼。
而彼时,临江楼内凌琰的人中正好流白在,见了宁阳候与凌王见面,便赶紧将此事通知了凌琰。
前几日凌琰病发后,白日里便挪到临江楼休养,晚间才回凌王府,此时正坐在桌边看兵书,听了流白的回话,有些愣怔。
父亲和宁阳候约到一起会有何事?他竟不知道自己父亲与宁阳候还有交情。
端砚这会出去不在眼前,流白完也不言语,凌琰想了一会,“好,我知道了,你着人细心伺候着就行,别的先别管。”
他身中奇毒,父亲知道后虽然也震怒、心疼,可怎么也不能抵消是父亲房里的人所致。若不是父亲偏宠,那扈氏怎么会那般胆大,甚至有时候连母妃的面子都下。
凌琰很明白,若不是那日珺儿几句点拨之言,他早就中了那扈氏的毒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幸好他早有准备并反将一军,将她儿子凌潇拉伶当替换了他。
原以为事发后,父亲震怒会重惩与他,不想扈氏巧言令『色』,将过错悉数推到那新纳美妾身上,硬是那妾勾引了凌潇,父亲便杖毙了那新妾,只将凌潇关入祠堂半年收其『性』子,而对扈氏却依然宠爱有加。
即使父亲平日喜欢呆在军营,但他对待房中人上让凌琰看不惯。
经此事后,凌琰对凌王更有芥蒂,亦是恼怒他偏袒那对母子过多。
另一边包间内,宁阳候和凌王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摆放了些精致的吃食,热茶沏着,身边没有留人伺候,都在房门外候着。
“凌兄,今日约你出来,只为咱们几日前为一双儿女定下的亲事,”宁阳候组织了一路的语言,有些愧疚的道,“想必大皇子府的事凌兄也听了吧?”
凌王见他直言,便点零头,“我正想找贤弟询问此事,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又是谈得来的,言语间没有那许多弯弯绕绕,宁阳候叹了口气,“是真也是假。”
凌王眉『毛』一挑,不解道:“此话何意?”
夏修丰苦笑一声,“起来也是我管教子女不严,也是家丑,不欲外扬,可如今弄得外人知晓,也瞒不住了,只望凌兄莫要笑话与我。”
凌王拍了拍他的肩,家家都有那么一两个不省心的,像他凌府儿子前些时候做了荒唐事一般,底】谏啵最后不还是被传了出来。
夏修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