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无端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
那种全身心都在竭尽全力忍痛的模样瞧得景阳都似乎有了痛意,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宋无端痛苦不已的脸庞,最后还是转过了头。
只是才转过头来便瞧见医馆外的大街之上一阵吵闹,而后便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景阳奇怪的往外一瞥,便瞧见一辆奢华低调的马车被两队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护卫拱卫于中央,极其有气势得行走与大街中间。
所见之人纷纷规避,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似乎生怕惊扰了马车上的那人。
景阳还有些好奇,到底哪个人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直到她见到商秋。
“!!!”景阳瞬间睁大了眼睛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
薛衡不是有事要出去一天嘛,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要往回赶了?
景阳心下疑惑的同时不免有些焦急,毕竟以着薛衡的脾气,回府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找她。
不行,得赶紧回去。
景阳三两下将自己身上带的银钱都掏了出来,一股脑塞给宋无端。
“你先拿着这些东西,我现下有些急事,等到你包扎好之后让人将你送去悦来客栈就好,我来日再来找你。”
“宋兄,再会了。”景阳说完这话,也不管一脸疑惑的宋无端,直接冲出医馆向着长街那边跑去。
宛如燃眉之急十万火急一般,让宋无端拒绝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景阳便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一路狂奔的景阳寻着近路拼命的往回赶,生怕薛衡若是找不到人又心生猜疑,毕竟自己才从他那拿到了改变声线的秘药。
紧赶慢赶景阳总算在一刻钟之后赶到了薛府,她迅速的窜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以着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易容痕迹给清理得干干净净,撤下男装便风风火火的将自己的衣服换上。
才穿上衣服的那一瞬间,景阳的房门便被敲响了来:“景阳小姐,大人有请。”
景阳呼吸都还没有顺下来,她脸色都因为剧烈运动而红艳无比,景阳竭力平稳住语调高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手上的动作不停,三两下便收拾好了着装,景阳一脚将那蓝白衣服踹进床底,转身便着门外而去。
“商秋护卫久等了。”景阳开门便像平常一样朝着商秋笑了一个。
站在门外等待的商秋眉眼不动,看着景阳的模样奇怪的出声:“景阳小姐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呢,是生病了吗?”
“啊不是,只是刚刚睡了一觉起来有些闷着了而已。”景阳笑容带上了些羞赫之意,她低下眉眼说道:“那我们快过去吧,不要让大人等急了。”
“嗯。”商秋转身便对着景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自己则谦卑的落于后面。
景阳也没有多加谦让,毕竟薛衡还在等着,于是朝着商秋点了个头之后便朝着前方走去。
不出一会儿,景阳便到了薛衡的房间,只是才初初踏进,便觉得气氛出奇的诡异。
薛衡坐在窗边,右手绑着绑带,绷带上还在带着点点血迹,像是红梅落在雪地之上,艳丽之中带着刺人的寒意。
“大人。”景阳低眉顺眼的立在薛衡的身边,看着这个丞相大人深不可测的凝着眉眼,有些担忧的出声:“您的手?”
薛衡闻言颓丧的将眼眸抬起来,认真的看着景阳小声的说道:“被伤到了。”
“有些疼。”薛衡微微皱起眉头,语气里面奇异的带着一丝委屈意味,似乎在向景阳撒娇一般。
原先提着一颗心的景阳瞬间无奈的笑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靠近薛衡含着浓浓的笑意说道:“我看看。”
语罢便捧起薛衡的手仔细的查看,“大人怎么伤到的呢?”景阳下意识的柔了声音,在薛衡面前,景阳似乎很容易母爱泛滥。
大概是因为这位丞相大人时常流露的那副神情太像一个孩子了,小心翼翼的求索着关注,试探性的探索景阳的耐心,让她的怜惜之情止都止不住。
“大人的手还在疼吗?”景阳抬头看着薛衡问道,她不知道,她眉梢之间的温柔之意像是陈年烈酒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叫薛衡醉得一塌糊涂。
心尖在隐隐发烫,那种滚烫的热意直直冲向薛衡的所有的感官,被景阳呼吸拂过的地方似乎都在叫嚣着酸麻。
他垂下眼睫掩盖住自己眼睛里面的痴迷,喉结上下滑动一番后沙哑着声音回答:“嗯。”
“那……”
景阳状似烦恼的沉吟了一下,而后笑容肆意,眉眼弯弯的说道:“我给大人呼呼吧。”
这话刚落,景阳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朝着薛衡的手指轻轻吹着热气。
薛衡抬眼愣愣的看着,明明眼前之人吹得是他的指尖,他却温热了眼眶,酥麻了心尖。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样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他所有情绪,决定着他的生死。
她是薛衡一生都戒不掉的毒药,看之一眼便能为之永远堕落,沉迷不醒,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人。
薛衡眼底蔓延开浓郁的墨色,他沉默了一瞬,便不管不顾的伸手将景阳拖到了自己的怀中。
景阳一时不查,便猝不及防的被薛衡死死箍住,“大人,你的手……”景阳皱着眉头去瞧薛衡的手,发现那红色的血迹更加深了。
但是薛衡却像感受不到痛一般,依旧死死的环住景阳的腰身,埋在她的脖颈之处大口的呼吸着。
炙热的喘/息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