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弯着眉眼说着这话,像是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小太阳一样,温暖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景阳看着一时有些愣怔,而后噗嗤的笑出来,有些笨拙的学着怜心的模样去抚了抚季夏的头。
“你好好的养伤,我去处理一点事情。”景阳温柔着眉眼说着这话,可眼底却逐渐翻涌上了浓郁的墨色。
但这一切季夏都没有看到,她朝着景阳开心的回答:“嗯嗯,你去吧。”
景阳挂着一抹暖笑一直到离开季夏的房间为止,等到她关上房门转身之时,景阳所有的笑意具数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刀剑出鞘般的锋利,带着肉眼可见的煞气与杀意。
她依旧优雅自持,一举一动之间端庄文雅,但那眉眼之间的冷傲却也无法视而不见,让人看其一眼就想要下意识的避开。
“那是谁?”一个穿着月白衣服的俊朗青年站在花圃边问道。
他玉冠束发,美玉挂腰,虽说一身富贵模样,但到底被那眉宇之间的下流之气给破坏了几分美感。
那是薛家旁支的表少爷薛朝羲,平时虽是端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实则最是好色,乃是清风楼的常客。
如今看他这副模样,怕是又看上了人家小姑娘。
薛朝羲身后的小厮抬眼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景阳。
府里面的丫鬟小厮几乎没有不认识景阳的,毕竟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去服侍丞相大人的丫鬟,而且听说极其受丞相大人的恩宠,将来可能都是要做姨娘的。
那是就连管家都要细心讨好的人,更何况他们这种下等小厮,那丫鬟的身份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比一些旁系的小姐少爷们还要金贵。
如今自家少爷这副痴态,想必是势在必得的。
小厮眼底划过暗沉,背上的伤还在痛着,那是早上少爷不顺心时将热茶泼上去的,那时他正跪在地上为少爷擦鞋,哪曾想无妄之灾来得那么突如其来。
奴仆始终只是奴仆,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还要自责请罪费了贵人的茶水。
可笑啊。
所有细思仅仅一瞬间,那个小厮看了景阳一眼后便卑微的低下头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小的不知,但看那穿着,是府里面的小丫鬟罢。”
“小丫鬟?”薛朝羲敛了敛眼眸,那双还算的上好看的眼睛闪过几抹猥琐的欲/望,盯着景阳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但这一切景阳都不知道,她只是感受到一道粘腻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现下她要去处理事情,所以没有多加注意,直接拐过一处假山躲过了那道视线。
她一路向西,步伐从容之时也没有落下速度,本想去浣衣房直接去找那个害人不浅的向春。
但谁曾想路过花廊之时便遇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向春,隔着老远便听到了那甜腻的嗓音嚣张的说道:“那是个什么个下贱东西,也敢将我打发到浣衣房,呵,景阳那个贱女人,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了她的皮。”
向春说得大声,神情趾高气昂,那眉眼之处的不屑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后面跟着一群谨小慎微的丫鬟,跟着说着一些奉承的话,不断的贬低景阳抬高向春。
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景阳眼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当初嫁给闻人行时,她听过比这还要难听的话,曾经还因为心高气傲去惩治了那些嘴碎的宫女。
但现在,景阳沉淀下来了不少,已经学会了不听狗吠。
她站在花团锦簇之处,泰然的等着向春她们几个的接近。
“依我看啊,就该向春姑姑您去服侍大人,那等手糙心坏的……”向春旁边的那个丫鬟喋喋不休的话头在瞧见景阳之后便彻底卡了壳。
那站在鲜花怒放处的少女没有说任何话,甚至眉宇之间都不见有任何怒意的人,却让见到的丫鬟都莫名生出了一股惧意。
她们瑟缩起来,犹豫了一瞬还是站在向春的身后没有言语。
“景阳!你想要干什么?”向春脸上的笑意早在看见景阳的那一瞬便褪得干干净净了,她掩饰下来眼底的那抹惧怕,像是壮胆般的呵斥了一声景阳。
“干什么?”景阳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她微微抬着下巴睥睨着向春,双手依旧规矩的叠放在腹部,一步一步的朝着向春走过去。
那步伐之间的懒散之意和薛衡有了三分相似之象,但景阳那副身姿多了几分傲气。
她不急不躁的靠近向春,给足了压迫感,向春都被逼退了几步。
“景阳你……”
“啪!”向春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被景阳一巴掌给扇到了地上,那一巴掌扇得毫不顾忌,将向春打的瞬间嘴角流血。
景阳由上而下的俯视着向春,压着眼睫没有情绪的说道:“谁允许你这么放肆的。”
这话说完,景阳便用脚尖将哀嚎的向春挑了正面朝上,在动作之时还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我不是让你在浣衣房吗?谁给你的胆子出来的?”
“嗯?”景阳面无表情的问道,她将向春的手挑在脚尖处,在压低声音之时猛然踩了上去。
一瞬间向春的哀嚎响彻天地,其中的痛苦似乎仅仅听着就让人指尖发痛,后面几个丫鬟看着景阳那副模样都一个个都相继白了脸,而后呼啦啦的一群跪在景阳的面前不敢说话。
但景阳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一脸痛苦的向春。
“你抽了兰秋二十鞭,还关了她三天。”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