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童头昏沉沉的,她脑海里蹦出两个字——感冒。
还来不及多想,脖子上一阵痒意,后背忽然涌起一阵冷意,密密麻麻的刺激她昏沉的大脑。
有人!
“家主,你感染风寒了,初溪做了粥,家主快起来吃些。”
简童的眼皮重的睁不开,耳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些焦急,她费力的睁开眼看见了说话的男人。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她迷蒙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面容清冷,五官秀丽的男人,白面玉容,发丝黑亮乖顺,简童揉了揉眼睛。
简直了,这样的颜值放在她那个世界,怕是要被捧到天上。
“啊,家主你难受吗,初溪去给你请大夫。”
自称初溪的男人双手捏住她的手,语气中的着急让简童有一瞬被蒙骗了,意识有些清晰的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一黑一白,还真是对比鲜明。
她按住太阳穴,使用巧劲按压揉捏了几下,待着昏沉劲过去了,便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学着原主的样子挥开男人的手。
“不用了,吃饭。”
“可是家主你的衣服都湿了,家主昨夜这样合衣睡了一宿?”陆初溪眼底涌出点点疑惑,不露声色的盯着女人。
“吃饭。”简童不搭理男人,草草的穿上地上的脏鞋子,率先踏出门。
身上粘哒哒的,简童并不舒服,但是她半夜起来就发现了,这原主也就两套衣裳,一套她身上现在穿的,另一套扔在地上等着陆家男人明天给她洗的。
所以她根本没有衣裳换。
简童踏出门槛,一脚踩进泥里,软乎乎又带着黏性,简童撇着嘴看清了院子,
简直是惨不忍睹,兴许是下过暴雨的缘故,院子里一片泥泞,看样子有两间房,一间是厨房,栅栏有些木头也倒在地上,一个略有些高大的男人弯着腰在修葺。
一张不大的桌子被两个男人搬出来,简童安静的看着那两个男人,想着加上她房间里的那个才四个人,还有一个呢。
陆子游感受到女人的注视,当下手抖了一下,桌子有些不稳的朝他摔去。
他惊呼了一声,桌子却没有砸到他。
身边掠过的一道风,一只黑色的手抬起了桌子的一头。
陆子游看到那只手抖的更厉害了,低着头,嘴唇发白的颤抖,“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家主你不要打我。“
“家主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陆子衡连忙说道,把女人的注意力移到他身上。
简童张张嘴,看到对面男人紧张的神色和身旁抖的跟小鸡似的男人,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手扛起了桌子放在了一个小亭子里,那块地方有几个摆好的凳子。
她不再看这几个男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等着饭。
陆子衡心头划过一丝奇怪,
身后的陆子游捏着他的衣裳,低着头不敢看简童,生怕被骂被打。
“家主,你快吃吧。”陆初溪端着一盆东西放到简童面前,而后一手拿着碗细心的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的稀饭,
简童定睛一看,一盆稀饭里,寥寥无几的几颗米粒,就那么几颗米粒,这男人还精确的都舀进了她的碗里。
她盯着那盆稀饭,还有后面一个男人端过来的一碟子黑乎乎的菜叶,脸上无奈。
陆子衡动作僵硬,递到女人面前,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想到女人在看着他,他就犯恶心。
快了,他就快离开这个女人了。
简童真的是饿极了,也不嫌弃这清汤寡水看得清底的粥,抬起碗就准备喝,碗到嘴边,她又放下了,
不能喝,她敛着眼神忽然想到,这几个男人都想她死,昨天晚上给她下了药,但是她没死,谁知道这粥里会不会下药。
简童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几个男人都在旁边站着,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气氛诡异,方才修栅栏的男人脸色黑沉沉的,看到她看他,颜色立马就凶了起来,回瞪着她。
“都看着我喝干什么,坐下吃饭。”简童一开嗓,陆子游跟着猛的颤抖了一下。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刚要坐下,外面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僵局。
噼里啪啦的声响,木门被踢开,呼啦进来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带头的是个脸上贯横着一道疤的女人,细小的眼睛里泛着精光。
“哎呦哟,童姐吃早饭呢,哎呦这吃的啥呀,姐姐我今天也没吃呢,童姐不介意我吃顿饭再走吧。”女人鼻孔里喷出热气,一张大脸伸到简童面前。
那女人对她笑着,简童近距离的看着她黄黑色的牙齿,里面的味道肯定是从出生都没刷过牙才有的味道。
简童闻到那股子味道,恶心的一下没说出话,连连往后退了几下。
“就这稀饭,连个米粒都没有,这吃的啥。”
简童想起来,这是赌坊来要人的管事,叫红花。
“红花姐,你要是不嫌弃坐下来吃点。”简童看着屋外站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心里绕了几回路,直觉来硬的不行,连忙想着原主平常的模样腆着脸说道。
“算了算了,就这稀饭还不如喝水填肚子呢,怎么样,你这五郎收拾好没,我这后面可要着货呢,我也不扰着你们吃饭了,赶紧的吧。”
红花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简童的胳膊,简童眉头一皱,看着红花两眼色迷迷的盯着挤在一起的四个男人。
“快点的吧。”红花搓搓手有些等不及的盯着被陆子衡身后藏着的小猫,想到男人即将躺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