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有过为民除害的想法,把笔筒山抢夺到手。但恐于攻打他们声势太大,很难不暴露是我们所为。我们占据笔筒山一旦公开,对我们而言,笔筒山也就失去了意义。
“官军攻下笔筒山后,我们到是想捡个便宜,但官军后来又一直有人守卫。其实,如果我们去经营那里,也很难守得住秘密。最好的结果是现在,皆大欢喜。
“现在,我们被到处追剿,迫切需要一块休养生息之地,而现在的笔筒山,最为理想。”
二当家的,终于一不留神,道出了一点实情。
“我再重申一次,我不会加入您们,不会的。”秦月的态度更加坚定。
“为什么?能给出理由吗?难道我们给你的条件还不够优厚吗?请不要用推托之词,我想听你的真实想法。”二当家的眼睛死盯着秦月。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对您们的组织没好感。”秦月不能不实话实说了。
“为什么?是因为疤脸吗?我们不是已经清理门户了吗?再说了,这个世上,有净土吗?任何组织都难免混进几个坏人,不能看到一个组织出了或混入一个或几个坏人,就对这个组织持否定态度吧?”
“是的,任何组织都很难避免混入一个或几个坏人。但您们反省过没有,为什么像疤脸那样的坏人,会在您们那里混得如鱼得水,风风光光。难道这不是恰恰说明,你们那里有滋生和培育疤脸这样的坏人的环境和土壤吗?
“这还不是主要的,你们强征粮草,把那么多村子搞得家无隔夜粮,村民怨声载道。”
“我们是用钱买,公平交易。”二当家的理直气壮。
“有您们那样买东西的吗?买卖,总得两家愿意,您愿买,人家愿卖。您们倒好,先不说价钱,给人家下死数。拿不出您们给的数,就扒人家房子,拉走人家的家畜。您们把人家的口粮强买走了,人家吃什么?人家怎么活?”秦月很气愤。
“我们为国家和民族流血拼命,他们拿出点粮食不应该吗,我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吗?”二当家的大义凛然。
“是的,你们流血牺牲,老百姓请您们了吗?老百姓求您们了吗?没有吧?如果给老百姓带来只是无尽的苦难,这就是您们的为国家,为民族吗?这样的为国家为民族见鬼去吧,我诅咒你们的为国家,为民族。”秦月义愤填膺。
“这只是眼前,要看到长远,看到将来。”二当家的也激动了。
“现在已经都活不下去了,没有了眼前,哪来的长远?没有现在,谈何将来?人需要将来,需要长远,但最重要的是当下,当下有口饭吃,能活下去。”
这问题秦月想了很长时间了,今天终于说清楚了。
二当家的嘴张了张,竟无言以对。“如果我们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你加入后我们可以一起改进。”二当家的极力放低身段,把话又拉了回来。
“说实话,我对你们那个反清复明也不感兴趣。非得你骑在我头上,我骑在你头上吗?非得大汉族骑在别的族群头上吗?我觉得我爹爹说得对,都在一个天地里,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
“我到过许多边远的地方,很多的小山村里,好几个族人住在一起,他们并不分你是什么族,我是什么族,大家在一起就是在和睦相处”
“你这是妇人之仁。”二当家的终于按耐不住了。
“说得对,我就是妇人之仁,因为我本来就是女人。妇人之仁总比男人暴戾好得多。”
二当家的又无以对答了。
“不用这么快就作决定,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们有时间,我们可以等。”二当家的在做最后地努力。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需要考虑,是绝对不会加入您们的。”秦月决断地说。
二当家的终于看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眼前的秦月比她爹爹要固执的多,看来他此前说得那么多 ,不过是对牛弹琴。
“秦姑娘,真的不能再考虑了吗?”
“真的不用,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秦月使劲的摇着头。
如果把笔筒山给他们,佟家寨和附近的那些村子,不就和常家村等沦入同样的命运吗?这当然是不可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