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月越发不解。
“我只是个办案的,判案不是我的权力,是狗官的权力。我想还靖守义的清白,能过了狗官那一关吗?反过来,狗官要想还靖守义的清白,我反对都没有用,你懂了吗?”
林全有继续教导不懂事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要想还靖守义的清白,只能找县太爷是吧?”秦月有些懂了。
“不是,他一直想往上爬,把业绩看得比他的狗命都重要。还靖守义的清白就说明他判了冤案,要他命他也不会干的。”林全有有些不耐烦了。
秦月楞住了,她真没想到,这里的事这样的复杂?
“那怎么办?”秦月问。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认倒霉呗!对于我,这也算是报应。用你的话,我冤枉了那么多人,也应该受到这样的惩处,或许,这才算公平。”林全有苦笑一声,长叹了口气, “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不知者不罪!你快走吧,我是咎由自取,是不会恨你的。”
林全有说完,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不再理会秦月。
“林先生,我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自打进到牢房开始,秦月还是第一次这样的客气。
“什么问题?说。”林全有都懒得睁眼睛。
“如果我想把这事办成,有什么办法吗?”秦月问。
“办法有得是,也很简单,但你没办法。”林全有还是没睁眼。
“您告诉我什么办法吧?”秦月心里燃起了希望之火。
“说了也没用,还是不说为好,你就当没有办法吧?”林全有继续的闭着眼。
他一直是趴在的,可能是头歪在了一边累了。他现在把脸转到了另一边,背对秦月的一边。
“林先生,请告诉我,我想知道,这对我很重要。”秦月在用求人的口气。
“告诉你也没有用,不告诉你是为你好,省得你瞎着急,干出更蠢的事。”林全有摇头。
“林先生,您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我求您了。”秦月继续相求。
“其实,很简单,咱这个国家,官大一级压死。如果比狗官大的官,当然是能管到他的,大一级都行,比如州府大人。只要他们想,什么事办不成?在他们眼睛里,这事连小事都算不上。但是,官官相护,那个当官的能为了这小破事得罪同朝作官的人。”
说完,林全有对秦月摆了摆手,意思是他累了,让秦月走。
“林先生,我还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办到了,为你洗清了罪名,你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件,如果你又能办案了,不能再用那狗屁办法给任何人定案,在你的权力范围内,不准在搞刑讯逼供。第二,为你办过的所有用那个狗屁办法定案的人进行复查和甄别,凡是没有真凭实据定罪的,一律昭雪。”
林全有没说话。
“我的话你听清了吗?”秦月厉声地问道。
林全有吓了一跳。他把脸转过来,也睁开了眼。
他可能想起了那铁箍一样的手,只是这段时间他还没仔细去琢磨一些细节。
“我的话你听清了吗?”秦月又问了一句:“听清了吗?”
“听清了,没有用的。”林全有回答
“我没问您有用没用?我是问您,如果我办到了,这两件事您能不能做?”秦月问道。
“只要是在我权力之内的,我都能做。”林全有回答。
“我说的就是在你权力之内的,不在你的权力范围之内 ,不是难为你吗?”秦月言道。
“我说了,我能做到。”林全有答。
“那你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秦月说。
“有这个必要吗?”林全有很不情愿。
“有。”秦月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