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惊涛骇浪之中,艰难的寻觅到了一只飘摇的小船。
歉意,是真实存在的。
但在杀意滔天的海洋里,这艘小船根本不值一提。
“呼!”杜愚的体内忽然涌出一股妖息。
一尊巨大的银色猞猁,徐徐拼凑成型。
荒银猞似是有意照顾杜愚,并未睁开那双凶残兽瞳。
她垂下硕大的兽颅,用鼻尖轻轻蹭着杜愚的脑袋:“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嗯嗯。”杜愚轻声应着,抱住了猞猁鼻尖。
杨青青徐徐飞起,观察着这一尊恐怖的生灵。
荒银猞体长足有88米,比狻猊、夔丑都要大上些许。
不过其肩高只有45米左右,比狻猊夔丑等至圣矮了些许。
同样88米长的银尾,只是轻轻摇晃,便荡起一阵阵猛烈的气浪。
惊人的杀意铺天盖地,让这一方天地间的生灵如坠冰窟。
“哞?”翻腾的乌云中,探出一颗巨大的牛首。
夔丑面色错愕,看着众山之巅上的银色巨兽:“小子,你的小猫至圣了?”
杜愚心中一紧,急忙脑中交流着:“夔丑至圣,你先回去,别和她起冲突。
我这大猫脾气暴、心眼小哇喔!”
荒银猞稍稍张嘴,巨舌一卷,便将杜愚吞入了口中。
“你说我的坏话了。”荒银猞卷动巨舌,缓缓抬起猞首。
刚刚,杜愚和夔丑是通过契约交流的,算是比较私密的。
奈何他抱着猞猁鼻尖,荒银猞的妖魄不是摆设,自然感知到了杜愚的丝丝心绪。
终于,荒银猞睁开了双目。
“哞?”夔丑顿时睁大了一双牛眼。
好强大的气势!
这得是杀了多少生灵,才能培养出这等级别的杀意来?
恍惚间,夔丑认为自己见到了八荒穷奇。
且此刻的荒银猞刚刚至圣,又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气势远比八荒穷奇更加凶猛!
“擦!”夔丑骂骂咧咧着,心中愈发的兴奋,“这尾巴看起来也挺结实呀?”
“我可求你了,夔丑,你先回去好不好?”杜愚欲哭无泪,在猫舌中挣扎求生,“你想挨抽,我日后给你安排!”
“擦,老子贱,喜欢挨抽?”夔丑嘟嘟囔囔着,不情不愿的缩回了牛首,返回了阴云之中。
上古牛牛的确很不情愿,但是杜愚这样拉下脸面、苦苦恳求,夔丑也不好拒绝。
“哼。”眼看着夔丑缩回乌云中,荒银猞一声冷哼,舌尖抵着杜愚,从齿间掠过。
“咔嚓!咔嚓”
杜愚的妖息战袍不断被碾出碎纹,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为杜愚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相比于天青瓷来说,荒银猞更凶残、玩心也更重。
龙口,算是岁月静好的类型。
哪怕其中突然掀起波涛,也是青瓷至圣小心翼翼的与杜愚玩耍。
猞口,则是一座折磨人的炼狱。
杜愚的精神时刻紧绷着,不断被猫舌玩弄着、天旋地转。
窒息是常态,喘息需要抓住时机。
妖息战袍更是需要时时刻刻重塑,以免身体被至圣的唇齿碾碎。
“要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杜愚破罐子破摔,任由战袍碎裂。
猫舌猛地一停。
荒银猞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轻点就是了。”
杜愚如一滩烂泥,直接开摆:“就这样吧,累了。”
荒银猞:“.”
你不挣扎,那还有什么意思?
“银猫猫~”
“嗯?”荒银猞轻声应着。
在杜愚的体内,小焚阳是极少数能跟荒银猞说得上话的。
小焚阳娇声道:“你现在好厉害啦!以后再欺负杜愚的时候,要注意下手轻重呀。”
“嗯。”荒银猞缓缓张开了嘴。
银猫猫良心发现了,大发慈悲了?
不。
那不是逃生的出口,她只是让光照射进来,让杜愚多点求生的意志。
“别生气了。”沙沙的声音再度传来,却不是出现在杜愚的脑海中。
杜愚愣了一下,一手支着猫舌坐起身来,向前方望去。
这是一名高挑纤细的年轻女子,有着一头银色短发。
她姿态傲然、神情睥睨,那冰冷的容颜上,带着一股十足野性美。
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作战大衣,衣领高高竖起。
这件衣衫,让杜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我”杜愚张了张嘴,猛然想起,这件大衣是黑岩树作战大衣。
正是一人一猞最初相遇时,杜愚身上穿的衣物。
“嗯?”高高在上的荒漠君王,低头俯视着脚边臣民,并没有屈尊俯身的意思。
杜愚仰望着陌生女子,尤为矛盾的是,心中却感觉无比熟悉。
“一会儿给你换一套衣服。”杜愚面色怪异,“符合你气质的。”
一键换装什么的,应该很有趣吧。
“不生气了?”银发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杜愚。
倒不是她面瘫,而是在女子现身的那一刻,便极力收缓着满心的杀意。
荒银猞的努力不是无用功,起码杜愚与她交流起来还算顺畅。
杜愚哼了一声:“我这人御妖手段很匮乏,除了娇惯妖宠,也不会别的什么了。”
“惯着吧,事到如今,再想改也晚了。”银发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杜愚这才发现,她的一双眼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