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在幽暗的空间里回荡,木板床吱呀摇晃,一条纯白的礼服被扔在肮脏的地板上,黑暗中人影幢幢,时不时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冯小姐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满脸都是麻木。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表情扭曲而亢奋,面对身下的女人,他的喉中发出像野兽一样的低吼,动作也越发粗鲁和难以自控。床板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某个关键时刻即将到来的刹那,男人感觉好像连血液都要从他的头上喷出来。
然后,血就真的喷了出来。
一颗好大的头颅,冷不丁地滚落在了地上,鲜血犹如喷泉一样,从他断裂的脖子上喷洒而出,健壮的无头之躯,轰然倒在冯小姐的身上。
冯小姐麻木的眼神,陡然有了神采。
她惊恐尖叫着,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无头尸,将那尸体上的丑陋肢体,从身体中推出。
黑暗中的打手们,在短暂的失神后,也纷纷叫嚷起来。可杀手,却丝毫没有停手。人头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像割稻子一样,割走他们的生命。
“谁?是谁?!”
当房间里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个奉命前来处理冯家大小姐的猎魔师,终于内心崩溃。他拿出手枪,发了疯一样地转圈,枪口一会儿对准房间门口,一会儿对准墙壁,一会儿对准缩在墙角哭泣的冯小姐。
突然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一只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的动静。
“去死!”
砰!砰砰砰砰!
猎魔师瞬间转身,对着空气,连续开出十几枪。
一口气打光了枪里的所有子弹。
而黑暗中的那个恶魔,这时也像是玩够了,一把锋利的斩首大刀,轻轻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刀口对着猎魔师的脖子,天蝎的面孔,从黑暗中冒出来,在猎魔师的耳边,小声吐气:“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该死?”
猎魔师脸色一变,另一只手当即伸向腰间,想要拔出近战用的匕首。
天蝎却更快一步,没等他的手搭到腰上,斩首大刀就先一步从对方的脖子上抹了下去。
最后一名猎魔师倒地,天蝎收起刀,走到冯小姐的面前。
冯小姐缩在角落,满眼泪花地看着天蝎。
天蝎看着她被揉抓地满身青紫的身体,小声抱歉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快走吧。”天秤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弯下腰,顺手从地上捡起几件被撕烂的衣服,扔到床上,“赶紧穿衣服,我们马上离开。”
天蝎对冯小姐道:“冯小姐,我们是屠龙教的,我们需要你来揭露十三家族的罪行……啊,不对,现在是十二家族了,你们家已经完了。我们其实是想请你去当污点证人。”
冯小姐还有点懵逼,一时间无法完全理解天蝎的意思。
可下身那撕裂般的疼痛感和内心的屈辱,又促使她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我要杀了他们……”
冯小姐的眼里,忽然有了几分恨意,“杀光他们全部。”
“当然。”天蝎道,“杀光他们,然后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自由的、公正的世界。”
……
“天蝎和天秤,把人接回来了。”
几小时后,爱布莱克丁岛地下情报中心,天元通过视屏,向马可汇报道。
马可点点头。
天元又继续道:“黄金盟接下来可能会向我们正式发起宣战,他们已经把杀死冯德尔这件事的屎盆子,完完全全扣在了我们头上,国际上所有盟堂的舆论场上,现在全都是指责我们的。黄金盟看样子是想借机转移他们的盟堂内部矛盾。”
马可问道:“那冯德尔,是被我们的人杀的吗?”
“当然不是!”天元斩钉截铁,“杀冯德尔对屠龙会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现在最不想招惹的,就是黄金盟这个敌人。这几年来我们原本一直都很默契,我们打我们的大鼠盟,黄金盟向大鼠盟卖他们的武器,全世界一起给黄金盟加印的黄金币买单,井水不犯河水。”
马可道:“可打了三年,大鼠盟还是没打下来。”
“是……”天元一时语塞,又赶紧道,“可这不是目前的重点,目前的重点是,黄金盟摆明了想栽赃给我们,他们要是真的向我们发起全面战争,我怕我们会顶不住啊。我打算找赵部长想想办法,赵部长答应过我,他说支持我们半怪的独立运动……”
“那你能从赵九州那里,获得什么支持吗?”
“不好说,可是……”
“可是就是不确定。”马可打断道,“我们要做的事,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赵九州他现在是什么立场,那是说不准的,他这个人,向来也只顾自己活得好。他不是我们的同志。现在的局面,放开来和黄金盟真刀真枪干一场,未必不是好事情,我们在全世界有数以亿计的同志,半怪的比例,占到全世界总人口的将近百分之十,只要所有半怪不再隐藏自己的形态和踪迹,我们以几亿人的力量,去和黄金盟做斗争,难道做不到吗?”
“是,理论上是……”天元看着马可要梭哈的架势,不由得有点慌了,“可是,现在我们也不占理啊。现在黄金盟的资讯堂到处造谣,说我们杀了冯德尔,全世界都在指责我们……”
“那就去查!”马可道,“你不是说全世界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吗?现在正是那些人发挥作用的时候。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