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投,难道知州大人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此时,李鸿运影帝附体,在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也通过一些细微表情,暗中加了点信息量。
两名副将互相看了看,疑惑的表情很快变得释然。
“故人来投”这四个字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却也点出了陈世龙这伙人的来意。
这两名副将也都不是蠢人,立刻脑补出一出大戏。
马安邦勾结金人杀了耿大帅,让十几万义军分崩离析。而这位陈世龙将军,多半是在义军时跟马安邦有一些交情,彼此之间互相认识。
在义军已经崩盘的情况下,陈将军来投靠马安邦,在金人那里谋求富贵,倒也十分合理。
毕竟此时的北方,不投靠金人又能投靠谁呢?
至于为什么陈将军执意要带兵刃进入,很简单,因为陈将军还是有些信不过马安邦嘛。他们担心,万一谈到一半马安邦要对他们不利怎么办?
有兵器,有马,就不至于陷入绝境。
所以,这个行为倒更像是自保了。
两名副将不由得心想,如果此时自己表现得过于强势,在收缴兵器上表现的太强硬,很可能给陈将军传递一个危险的信号,到时候陈将军真的可能掉头就走,那么原本可以收编一整支义军的事情,自然也就泡汤了……
他们两个副将,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更何况区区五十人而已,就算拿着兵器,在五万人的军营中又能做什么?
无非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到时候就算闹翻,最坏的情况也无非是这些人侥幸有一小部分杀出重围,对马安邦这边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如果对方带着几百人、一千人,那这两名副将肯定会警惕,甚至可能会立刻打起来。
但五十人这个数字很微妙,既不是全无反抗之力,又不可能对马安邦这边造成太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两名副将换了一副表情:“既然如此,倒是我们怠慢贵客了。诸位请。”
负责带路的小兵自然也不敢再提兵刃的事,只是带着众人继续往里走。
李鸿运不由得心中暗喜,成功了!
果然,这个计谋能成功,关键就在于“五十骑”上面。
人带得太多,显得完全没有诚意,对方不会以为他们是来投靠的,容易引发警惕和冲突;人带得太少,或者交出兵刃,又根本完不成任务。
更何况,义军前来投靠,如果真的不带人手也不带兵刃,展现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反而显得不合情理。
现在这种情况,正好利用“对方不信这五十人敢搞事”的这种心理,玩了一手灯下黑,成功地进入了军营。
走了没多远,正遇上喝得醉醺醺、正在亲兵的护送下往外走的马安邦。
“陈将军,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南归齐朝了,怎么突然想通了,来……
“等等,谁让他们带兵刃进来的!”
马安邦本来还醉醺醺的,看到一脸杀气的虞稼轩,酒立刻醒了大半。
然而已经太迟了。
李鸿运已经抽出棠溪宝剑,一剑直接刺死了站在马安邦身前的一名亲兵!
场面立刻变得混乱,马安邦慌乱之中因为酒意摔倒在地,他想要逃走,但李鸿运直接上前一步将他牢牢地锁住,右手宝剑架在他的脖颈上。
“谁敢动!
“将他绑了,上马!”
陈世龙将军身边的几名骑兵立刻拿出绳索快速地将马安邦绑起来、扔到马背上。而马安邦身边的士兵此时都愣住了,虽然纷纷抽出刀剑,但投鼠忌器之下,却不敢猛攻。
李鸿运翻身上马:“冲出去!”
其他人也纷纷上马,向着军营外面猛冲。
之前李鸿运的宝剑就架在马安邦的脖子上,这些亲兵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眼瞅着马安邦就要被绑走了,营中的士兵自然也不可能再干看着,瞬间围了上来!
李鸿运纵马狂奔,但是一抬头,看到前方已经有不少士兵举着长枪,围了过来。
“果然,进来容易,出去难!”
李鸿运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但此时的情况还是十分危急。
用计谋确实可以混进军营中,但那只能解决抓马安邦之前的事情。
一旦马安邦被抓,双方瞬间撕破脸,就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不过好在李鸿运对此也做好了预案,之前分析马安邦大营中的人员构成,此时就派上了用场。
看到前方的这些士兵阻拦,李鸿运一边策马猛冲,一边大声喊道:“齐朝十万天兵即将赶到!放下武器归附齐朝,既往不咎,敢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身后的五十人也跟他一起高喊。
仓促组织起来的士兵,果然直接被冲散了。
李鸿运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些士兵的脸上有迟疑和退缩的表情,显然这句话起作用了。
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齐朝的十万人马赶来,但这其中毕竟有不少都是原本齐朝人,对马安邦没那么忠心,这时候自然是顺理成章地能划水就划水。
拿着长枪上前象征性地比划一下,意思到了就行了,反正本来也就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兵,事后应该也不会有人治罪。
而少数马安邦的亲信和亲兵,此时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李鸿运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