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夏星辰追到了小店之中。从小二口中得知孟传情正在疗伤。她冷然一笑,轻盈地上了楼,从窗户外见两个人影对立而坐,正是疗伤的姿势。她一脚踹开了孟传情房中的门,见了房中的两人,却是愣住了。这哪里是在疗伤,孟传情和水连环分明就安静地坐在桌旁饮茶。
见了夏星辰,孟传情也是明显一愣:千机子这么年轻么,还是个女子?他很快回过神来,问道:“千机子是么?不知道我父亲给了你多少银两,让你如此心甘情愿地卖命?”
夏星辰冷声道:“谁会为孟凡尘卖命?我只不过是追随强者罢了。”她看着从容地坐在椅子上的孟传情,突然笑了:“我现在对你非常感兴趣。”
孟传情淡淡道:“是么?可我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玩。”他将手中的茶杯猛然抛向夏星辰,后者侧身躲开,猛又回头看向两人。
她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眼神泛着纯真的光芒,继而又变得冷然,骤然睁大,双手撒出,无行中又有什么被扯动,将孟传情和水连环背靠背紧紧地缠在一起。双手左右一挥,两面门窗忽然碎裂,破风而来,袭向两人。
孟传情惊讶万分,这女子的机关术,无异于妖术,让人防不胜防。他大喝一声:“庄兄!”
庄伏楼提着剑从门外冲了进来,挥剑即砍碎了门窗。夏星辰一阵气恼,正欲再做行动,庄伏楼的剑已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放了他们!”
夏星辰倒也识趣,也不知怎么动作,就让孟传情和水连环松了。庄伏楼点了她的穴道,将水连环拉起,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孟传情走近夏星辰,仔细盯着看了看,对庄伏楼道:“庄兄,我对她也很感兴趣,带着她一起上路吧。”
夏星辰眼睛一瞪:“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上路?”
孟传情道:“因为,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而且,据我的了解,任务失败的人,是得不到我父亲赏识的。你,这一刻,已经被我父亲淘汰了,只能选择追随我们。”
夏星辰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们去哪?”
孟传情道:“飞龙引。”
数十里开外,一条溪流边,南无诗一边狼狈地洗着着脸,一边暗骂:“该死的千机子!竟然敢偷袭我,下次再遇到,有你好看!”
两个时辰前,她返回武林庄经过丛林时,夏星辰突然出手将她困在了荆棘林中。这种高明的机关术,让她一时毫无办法,挣扎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也因此弄得全身狼狈不堪。
擦干脸上的水,南无诗思索着:“那个人应该是冲着小孟去的,不知道庄伏楼一个人能不能应付。我还是回去看看好了,至于鄢商慈……就跟小孟说,她已经离开武林庄了吧。”南无诗想着便起身追孟传情去了。
南无诗并不知道,武林庄里,鄢商慈已经清醒过来了。
今早,小麦在喜堂上喷血的那一幕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临死时的那一句“你爱的是孟传情……”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心里。
“孟传情是谁?”她一直不停地问自己,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隐现,却又突然消失不见。经过花园时,她又想起了小麦的话“你说他是天上的鸟儿,地上的猫儿……”这句话,究竟什么时候说过?
“咋一看你,会觉得你是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其实不然,你偶尔也会暴露本性,挥挥你猫的利爪。也许,你更向往的是白鸽的自由。”鄢商慈喃喃地重复着初见孟传情时说的那句话,蓦然惊醒。是的,传情,我又怎能忘了你?
虽然想起了有关孟传情的一切,她却并没有忘记自己嫁给孟传闻的事实。奈何鄢商慈从来就不是个甘愿向命运屈服的人,她抛下了一切,在武林庄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出了武林庄。她要去找孟传情。
江才情一行人回到糊涂堂时,已是孟传情离开武林庄那日的午时。夜未央得知几人归来,不顾一身伤,兴冲冲地冲到了糊涂堂外面。本是笑脸相迎,在见了几人身后马车上的棺材时,立马被一张惊愕的脸代替。在几人脸上扫视一番,才知棺材里躺的是谁,几乎是踉跄着奔向了马车。
夜未央在天涯阁受的伤,江才情还未来得及为他疗愈,加上武功尽失,此时,他根本毫无力气推开檀香木制的棺材盖。只得朝身旁的劳桑心挥了挥手,“打开!”
领主怎么了?劳桑心心里有些奇怪,虽是如此,她还是单手运功,一掌挥开了棺材盖。
夜未央勉强上了马车,扒住了棺材弦,朝里面望去,只见南华穿着白衣,面容安详地躺在里面。“星仔……”他望着南华的尸体,怔怔无语,片刻后,伸手扒开南华胸前的衣服,见了那殷红的灭绝神掌掌印,只觉得触目惊心。沉声问道:“是孟传情干的?”
众属下听出他语气不善,无人敢答话。江才情似是因为没有救回南华而有些心虚,偷瞄了夜未央一眼,见他并没有看自己,便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中掌了……”
夜未央暗自咬了咬牙,跳下马车,却没有站稳,江才情及时扶了他一把。他不知是生气还是伤心,猛地甩开江才情,拂袖而去。江才情见状,急忙跟上。身后,众属下望着两人离开,面面相觑。
劳桑心眉头微皱,对身旁的冉必之道:“你觉不觉得领主有些奇怪?是不是受了重伤?”
冉必之双臂环胸,抱着陌阳刀,侧头想了想,道:“应该不止重伤吧,貌似武功也全废了!”
劳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