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君?
陈将军闻言一愣,“你认识我爹?”
你爹?
陈玄青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将军深深的看向了陈玄青,还不等他回答,就见一名管家直接走了过来。
“老爷乃是天雍的龙吟将军,陈天恩,这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爷一生征战五十多年,守的就是此方百姓,你身为离阳城子民,竟不知老爷的名字!”
陈天恩……
陈玄青忽然低下头苦笑了几声,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嘛,也是啊。
陈府,早已物是人非了。
“老爷子什么时候死的?”
陈天恩看着陈玄青的侧脸有些迟疑,因为陈玄青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怎么看也不像是认识老爷子的样子。
“三十七年前,甲午日,天雍历公元四七五百年,死后埋在了长春山祖陵。”
“你到底是谁?”
陈玄青闻言转过身去,“一个不孝子而已。”
“你已经见过陈玲了吧。”
陈天恩双眼一咪,“你知道二姐……”
“等等,难道你是!”
陈玄青闻言摇了摇头,随后便直接走出了大厅。
陈天恩连忙冲出大厅,就见陈府内早已没有了陈玄青的身影,他四处寻觅张望了许久,也没有再找到一点痕迹。
来也突然,去也突然。
就像是一阵风。
陈天恩低下头,他听父亲和二姐讲过,其实他还有一个大哥,在他没出生之时便入了仙门。
陈天恩从未见过他这个大哥,二姐只是说他长年闭关,已经不问世事了。
直到父亲死的时候,大哥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是大哥嘛……”
……
长春山,陈家祖坟。
陈玄青年幼时曾造访过这里,祭拜先祖,如今他这一次再来到这里,却是为了祭拜自己的父亲。
他一路来到山上,就见一座座坟墓挺立,从山顶开始,到下面,这里被一间院子所围住,而这院子前还有一扇大门。
在大门之上的匾额写着三个字,将军台。
走进将军台,入目的便是一尊尊雕像,每个雕像都雕刻的活灵活现,陈玄青一阵摸索后便找到了他父亲的雕像。
雕像前的石碑写着他的名字,写着他一生的风光伟绩。
陈玄青越过雕像继续向前,随后找到了一座坟墓,坟墓前有着一块墓碑,却写着两个名字。
其中一个名字是陈玄青的父亲,另外一个名字,是陈玄青的母亲,他们二人葬在了一起。
碰。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就见陈玄青突然跪下,随即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不孝孩儿陈玄青,来看望二老了……”
陈玄青的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他的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感情无法表达。
是非成败转头空,到头来,一无所有。
在他追逐起死回生之法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当头回头之时,却发现最亲近的人也已离他远去……
什么圣人,什么风光伟业,什么长生秘术……
狗屁都不是。
连眼前人都没法好好珍惜,那修为再高又能如何?
陈玄青起身坐在坟前,就这样呆呆的坐了一夜,他的心乱如线团,也沉如死水。
再此刻,陈玄青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绝望,也没有了曾经的自命不凡,唯有大起大落后趋于平静的悲凉。
没有流浪,只是无家可归。
没有迷途,只是无路可走。
在父母的坟前静坐了一夜,陈玄青的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或许,他应该放弃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法了……
珍惜眼前之人,远比抛弃一切的去复活一个人更有意义。
这一刻,陈玄青心中的某种枷锁被解开了。
放下执念,得到解脱。
翌日清晨,随着旭日东升,一抹金光拂过大地,为这个世界带来了温暖。
踏。
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来到了陈家的祖坟,陈玄青没有转过身去便知来者是谁。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法?”
随着陈玄青问道,来者渐渐开口说道:“难道你还是没有想开吗,傻徒弟,我让你在这红尘间走这一遭,便是为了让你看淡这世间的生死无常。”
“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一位大师曾说过,要像水一样,要清空你的大脑,使心境空灵,像水一样无形,无相。”
“入杯,即为杯。”
“入瓶,即为瓶。”
“入壶,即为壶。”
“静,可细水潺流,动,可惊涛骇浪。”
陈玄青闻言起身,缓缓的转过头来,就见眼前的乃是一位白发老人,他长眉长须,身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淡如水,清如烟。
宛如一阵风,无形无相,仿佛转眼间便会消散于天地一般。
“那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嘛,师傅。”
那老人轻抚着长须笑了两声,“为师道号太虚,一介云烟而已,但世人多称我为,太虚老祖。”
“引你入太虚仙门,起天书,入黄泉,便是为了让你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这尘世一遭,可让你的心静下来了?”
陈玄青的面色平淡,“心静,非无欲,这就是您说的,如烟如水嘛。”
太极老祖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你乃是命定中的圣人,圣人是荣是誉,也是责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