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便有人捎话进来,让我去寻什么国令,这么几日过去了,难道王爷还没找着?”
柳生烟一手挡起半张脸,一手倒掉杯中酒,稍后压过几下嘴角,笑唇又勾,“按照王爷的能力,不该时至今日还得您亲自来寻才对。”
闻过此言苏祁玉顿觉火大,“你一直跟在苏若喜身边,她那么宠你,你居然连她打造国令的事情都不知道?
事到如此不还是你的过错?你若是有点用处,就知道将这些消息尽早传给本王,也免去了本王为此事操心奔波之苦。
可见你是成心背叛本王,要不然以你的手段,还能被苏若喜那个草包给戏耍了?”
说罢他很快又转了话锋:“现在还不是发落你的时候,你最好趁早帮本王找到国令,否则到时候你将死得连渣都不剩。”
听了这些柳生烟又是一笑:“王爷以为,陛下连打造国令的事情都没有告知我半点消息,我又从何得知她将国令放在何处?”
话才落,对方一巴掌拍在桌面,厉声即问:“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再为本王做事了?”
冷寒的目光直锁着眼前人,他脸上又浮起半抹阴笑:“你可要搞清楚,苏若喜就是再宠爱你,你也不过是个郎君。
何况,她现在已经死了。”
“王爷真就这样笃定陛下死了吗?
她的尸体似乎还没找到,死诏也还没有公示,如此这般下定论,若是再过几日陛下回来了,岂不是更好治您的罪?”
柳生烟幽幽的说,话间不看对方一眼,眸底光色略显狡黠。
苏祁玉忽而冷笑,整张脸都带着狂妄,往后靠了靠,笑道:
“倘若她真的活着回来,你还有何立足之地?沈应梧为救她而死,她身边又有个山行济。
那厮与沈应梧不相上下,你觉得她的心里还能装下你么?
又或者,你认为苏若喜会放过你吗?你可是本王的人,除了为我做事,你别无选择。”
看着他的表情,柳生烟只觉得有些好笑,“王爷总是这样笃定一件事,似乎不太好。
您难道不觉得您说的话自相矛盾吗?
连您自己都知道我是您的人,陛下能不知道?她宠爱我并不代表会信任我。我不知道国令在哪里,不是很正常的事?”
语毕他浅笑一阵,长出了一口气道:“王爷,还是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要多多小心提防。
万一其中有诈,您又从何得知?此战要是败了,您可再没有好下场了。”
闻言苏祁玉瞳孔骤缩,脸上怒意赫然,“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陪伴陛下的这些日子里,发现陛下身边有个很神秘的婆子。
那婆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一眼看出人的喜煞,若是心情好了还会说得详细些,心情不好了,砸再多钱都没用。
陛下此次出猎之前,那婆子就算过一卦,告诉了陛下此行大凶,但有没有点名去煞办法,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苏祁玉面上略显迟疑,“苏若喜打哪儿寻来的这么个人?”
“只大概听说是几个月前偶然得来的。”
至此,苏祁玉当即想到外头的传言,一时着急,直接起身:“此人现在何处?本王要一看究竟!”
“那婆子神神叨叨的,性子很是奇怪,心情好的时候少的很,您这样的身份去见她做什么?”
“快点!”
见眼前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柳生烟故意更缓,“您确定要去看她吗?虽然她在我眼里也不算是个什么角色,但对于您来说……
恐会犯冲啊。”
“什么?”
嗤笑,他悠哉起身,说道:“看来王爷对她很感兴趣,那就跟我来吧,您可千万别被吓着。”
没有半分犹豫,苏祁玉紧随其后。
一路到了长宁所在的房间外面,还不等苏祁玉先手开门,柳生烟便抬声叫住他:“王爷,进去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跟您说清楚。
里面的婆子是被陛下一直囚禁起来的,此人怨念滔天,不是一般的人就能降服得了的。
您即将登基为皇,体内血脉与之相冲。若不小心谨慎些,多半会被邪气入体,从而导致您的吉星陨落。”
回应他的是苏祁玉鼻下一道冷笑:“你们这些做杀手的,难道也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么?”
柳生烟浅声回答:“王爷可以选择不信。其中究竟有多少真假,等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便什么都能知道了。”
回以半张鄙夷之色,苏祁玉推门而入。
不想才迈入半只脚,里头就响起一道苍老又怪异的声音:“何人准你擅自闯入?”
话罢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桀桀笑声,忽的后面就吹来一股子冷风,激的苏祁玉后背汗毛直竖。
“我乃云朝摄政王,更是云朝不久之后的新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无能狂怒完,他抬脚又往里走了些,谁知脚下不小心踩着一根红线。
那上面挂着许多铃铛,刹那间牵引的整个屋子里的铃铛都在狂响。
锐利又刺耳的声音,使得苏祁玉眉头紧蹙,迅速在房间里面张望。
只见床前的黑布帘子突然坠下,他的目光瞬时就锁在床前坐着的那人身上。
入目的是一个没有头发,面色森白如雪的较为瘦弱的老婆子,她穿着一身黑衣裳。
手腕到脖颈乃至脚边,都绑着红绳,红绳上又串着铜钱,整个人看上去阴切切的,威严之中又透着几股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