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甘迅速接过,郝冬冬跳起来,本想大力击球到对方二传手上的,但她只是轻飘飘一个掉球,迅速得了一分。
球落地后,她迅速转身去查看一传的情况,“小丽!”
小丽的手臂红了一大片,但她还是冲郝冬冬宽慰地笑,“冬冬哥,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这种球我能接得住的。”
郝冬冬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她摸了摸队友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比赛继续,郝冬冬转身走到网前,眼睛盯着双胞胎姐姐,面无表情的脸带着几分凶煞的味道。
双胞胎姐姐两只手撑着膝盖,郝冬冬注意到她的左手手指上缠了两圈胶带,想必还是那时拦网打伤的。
球从s大这边发了过去,还是双胞胎姐姐进攻,郝冬冬跳起来拦网,没有拦住,球冲着小丽飞去,小丽再次艰难地接起了这个球,垫得不高,但勉强够二传接住,郝冬冬起跳一个暴扣,算准了双胞胎姐姐会拦网,冲着她的左手打去。
球不是朝场内飞的,角度很平,朝着场外飞,打到了双胞胎姐姐的手,出界,e大队得分。
双胞胎姐姐落地的时候,手指头在抖。
郝冬冬转身去查看小丽的伤势,小丽的手臂隐隐肿了起来。
两边队伍的气氛都很凝重,仿佛把对方看成了生死仇敌在对付。郝冬冬专门针对双胞胎姐姐,而双胞胎姐姐避开郝冬冬挑软柿子捏。
比分不相上下,往往是e大队拿了一分,郝冬冬又追上去并且领先一分,两队保持着微妙的差距,一直到25:24分,e大队领先。
根据比赛规定,e大队需要再拿一分,才能获得胜利,于是,马上来到了本场比赛的赛点。e大队发球。
事实上,打到现在,两队都没有了先前的状态。
e大队教练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一个小野鸡战队打了这么久,投入了几乎全部的人力,而且现在,这些人力都被郝冬冬折腾得半死不活,十几个队员,现在没一个全乎的。
她们也盘算过,几个队伍里面,就a大的实力强一些,前期保存实力,最后一场全力对付a大就好,而且a大第三场是和h大队打,h大队对她们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而她们第三场则是跟一个小野鸡s大队打。不管从哪方面讲,e大队都占尽了便宜。
结果……
e大队教练很郁闷,没承想s大队不是脆鸡蛋,而是一颗臭石头。
不过,现在s大队情况也不好。
累得半死不说,队员们身上都没落得一点好,最要命的是没有替补队员,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郝冬冬手臂也红了一块儿,但她没当回事,早就习惯了的,她主要是累。汗水把头发都浸透了,她的队服后背浸湿了好大一块儿。
有一个一传崴了脚,有一个一传手痛得不行。还有一个队员被打到了头……
郝冬冬环视自己队员一圈,她们一个累字也没说,一个疼字也没喊,默默地带着伤站在原地,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战况惨烈。
而如今,她就算赢了这一节,还得和e大队拼第五节,e大队人多势众拼得起,她不知道自己的队员们,还拼不拼得起。
就算第五节拼赢了e大队,最多二十分钟之后的下一场,她们还要和h大队交手,别说熬过三节,队员们能不能上场都是个问题。
都是爹娘生养的宝贝,血肉之躯,她没道理,用队员们的身体,来为自己的梦想拼命。郝冬冬心里忽然揪疼,她的眼圈慢慢地红了,鼻子酸了。
e大队双胞胎姐姐发球,郝冬冬在后排接球,球朝她飞了过来,很稳很好接的一个球到了郝冬冬面前,郝冬冬没有动。
她任由球落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比赛结束,e大队以3:1赢得了比赛。
“冬冬哥,你怎么不接球啊!”队员们不知道郝冬冬这是什么意思。
郝冬冬低着头,吸了吸鼻子,而后抬头看着自己的队员们,平静地说,“下一场比赛,直接认输,不打了。待会儿我带你们去医院看看。”
“我们都没事啊!我们待会儿还能打。”小丽说着,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是队长,听我的。”郝冬冬态度强硬。她走到休息区,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我们今天已经赢了两场,已经很棒了。本来我就想,这个比赛能赢一场就不错了,压根儿也没想进复赛。现在结果已经大大超过了预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们怎么也能给学校捧一个优胜奖回去。”郝冬冬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待会儿都听我的,去医院看看,该拍片拍片,该照ct照ct,费用我报销。”
队员们还想说什么,被郝冬冬把话堵了回去,“别废话,婆婆妈妈地,快点去收拾。”
队员们看着郝冬冬,心里难受。郝冬冬平时很照顾她们,排球队虽然是个校队,但学校从没有给过一分钱训练经费,而郝冬冬也没有向她们收过一分钱,聚餐吃饭,买队服,搞比赛,都是郝冬冬自己贴的钱。
她们明白这次比赛对郝冬冬的意义,虽力量微博,但也想在这次比赛中,推郝冬冬一把。现在郝冬冬为了她们,主动放弃了比赛,让她们心里头颇为内疚。
郝冬冬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干啥呀磨磨唧唧的,十分钟后排球馆外集合!我去跟主席台说一声。”
郝冬冬说着背起包往主席台去了,梁达妆追上她,搭着她的肩,“我说小矮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