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打算去第二个嫌疑人格林的房间。我之所以对他产生怀疑是因为他不合时宜地大晚上洗了澡,而卢昶显然有别的原因。
“乔川,”卢昶严肃地说,“刚刚说的池大鹏的案子里有三个被害的少女,其中最后一个,正是格林先生的女儿,格林小姐。当年,那女孩16岁。”
“不会吧?这么巧?”我惊讶。
“5年前,格林先生的女儿,16岁的格林小姐走失,我们第二天早上才找到人,却是女孩的尸体,唉,惨不忍睹,她才16岁啊,凶手就是个变塘窒壬近乎疯狂。”卢昶连连咋舌。
“可想而知,当时陶汉昌的压力一定很大。”我说。
“当时我刚刚入职不久,还只是个小巡警,可即便如此,我也看得出,池大鹏不像是杀害三名少女的变态凶手。我都能看出来,陶汉昌不可能没察觉。其实当时仅凭一条项链,格林先生也是有所怀疑的。”
“项链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听负责审讯的同事说,池大鹏一口咬定,项链是他在街边捡到的,地点就在距离尸体不远的地方,他当时捡了项链就往回走,所以没发现尸体。后来池大鹏推着小车卖货,被巡警发现一堆便宜货里有这么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项链,问他项链哪来的,他说捡的,巡警怀疑他是小偷,抓了回去。”
“格林先生还算谨慎,仅凭池大鹏捡了一条项链,无法断定他是凶手?”我问。
“是的,当时陶汉昌一口咬定一定是池大鹏,可是格林先生让他继续查,说绝对要百分百确定,不能放过杀害女儿的真凶。后来陶汉昌就去搜池大鹏的家,结果在他家里……”卢昶没有说完,意有所指地望着我。
“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是栽赃,那么前两个受害者的东西是从哪来的?”我提出疑问,“还有,怎么确定那就是前两个受害者的东西?”
卢昶介绍:“那两样证物,一个是第一个受害者女学生的钢笔,上面刻着女学生的名字,是她的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父亲能够确定;还有一个是第二个受害者绑头发的丝带,外国货,姐姐从国外买回来的,一共两条,姐妹俩一人一条。”
“父亲和姐姐作证的话,怪不得格林先生会认定池大鹏就是凶手,这两样东西只可能在凶手手里。”我说。
卢昶幽幽地说:“这位确认丝带的、第二个受害少女的姐姐,就是井青寒。”
我猛地抬头,心底冒出一个疑问:该不会旅馆里所有人都跟陶汉昌有纠葛吧?
“因为确认丝带,陶汉昌认识了当时在大学当老师的才女井青寒,一见钟情,穷追猛打。井青寒虽然感激陶汉昌帮她抓到了杀害妹妹的凶手池大鹏,也愿意拿婚姻当做报答,但是她坚决拒绝了陶汉昌,理由是,自己绝不做妾。”
我了然,讥讽地说:“所以陶汉昌用了几年时间抛弃了扶他上位的发妻,就只是为了迎娶才女井青寒。井青寒难道就不怀疑池大鹏是陶汉昌找的替罪羊吗?”
“她要是怀疑,又怎么可能用婚姻来报恩?甚至为了给陶汉昌当贤内助,连大学的工作都不要了。我记得清楚,池大鹏落网,证据确凿,井青寒和格林先生对陶汉昌都是赞不绝口。”卢昶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格林先生的门前。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池大鹏是否真的无辜?如果他是无辜的,是陶汉昌嫁祸的替罪羊,那么陶汉昌哪里找来的前两个女孩遇害时身上的物件?”我停住脚步,问卢昶。
卢昶耸肩,“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陶汉昌就是凶手,钢笔和丝带是他的收藏;第二种,池大鹏是凶手,阮瑶根本不了解她这个师兄的为人。”
“恐怕是第三种可能!”格林先生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您怎么上来了?”我对格林先生擅自离开餐厅不满。
“没有我,保险柜你们打得开吗?我的保险柜里有一样东西,我想,我需要给你们解释一下。”
“什么东西?”我问。
格林先生一边开门一边说:“二位进去搜,最后再说。”
我跟卢昶进入房间,分工协作,不放过任何角落,利落地把格林先生的个人物品搜了个遍。
没有任何东西染血,也没有失窃的白酒。
我对门口的格林先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开保险柜了,顺便提问:“格林先生,你刚刚说的第三种可能,是什么意思?”
格林先生并不回答,用身体遮挡密码盘,开保险箱。
我跟卢昶识趣地转身不看,等到听到保险柜的门打开的声音,我们第一时间回头,担心格林先生会趁我们不被把保险箱里的证物取走藏起来。
当然,格林先生并没有这样的动作,他打开保险柜的门,让我们往里面看。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金条,现金,文件,手枪,还有一只信封。
格林先生伸手进去取出信封,递给了卢昶,“看看吧,这是我一周之前收到的匿名信。收到它的当天,我就拿着它找过陶局长,没想到,他居然会死在我的旅馆。现在,既然陶局长死了,这个任务自然就得交给你,卢昶。”
我跟卢昶一起去看信的内容,想要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任务。
尊敬的格林先生,您好。我是杀害您女儿格林小姐的凶手。但我不是池大鹏那个倒霉蛋的鬼魂,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没错,池大鹏是无辜的,他只是倒霉地捡到了我丢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