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高朗,你带人去医院,带严雅彤回来协助调查,先扣她48小时,我跟她好好分析一下行情。”易文翰说完,看了看手机,他在等冯向真的回复。
手下的侦查员还检索到了几宗案子,把资料打印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会不会是冯胜利犯案。
易文翰让大家先不急分析案情,先留着这些案件卷宗,如果运气好,会有视频资料,能够跟这些卷宗一一对应,对号入座。
午后,易文翰终于等到了冯向真的电话,他说:“易队长,我的车就停在楼下,后备箱里有不少东西,你派人来搬吧。”
技术队那边全体忙于检查冯胜利的各种电子设备,这边易文翰跟严雅彤单独在询问室里面对面。
易文翰把他上午在会议室里推测的十年前伏茂达、风尘女与冯胜利的纠葛又讲了一遍,然后等着严雅彤回应。
严雅彤面色惨白,一言不发,显然在打自己的小九九。严雅彤的微表情反应,反而让易文翰对自己的推理更多了几分信心。
“不得不承认,你跟冯胜利的这笔交易还是挺公平的,你们相互掣肘,相互制约。只要遗嘱立了,你继承了财产,你就会销毁证据视频,因为一旦视频曝光,当年的案子曝光,警方就会知道视频的出处,视频的摄录者是你的亡夫,那么这份遗嘱很自然就会被认定为是冯胜利被视频要挟而立的,属于无效遗嘱,你到手的钱还得给还回去。”
易文翰说完,带着几分玩味盯着严雅彤。
严雅彤深呼吸,努力想要调整状态,恢复冷静沉着。
“所以说立下这么一份遗嘱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好处的,你能够得到钱,冯胜利也能由此确保视频不会曝光。只可惜,这种平衡只是你认为的理想状态,你以为这很公平,冯胜利利用付出点什么,才能得到点什么。冯胜利可不这么认为啊,他什么都不想付出,财产,他要留给亲儿子,好名声,他要留给自己,哦对了,还有他亲儿子。他那么疼爱亲儿子,又怎么会忍心让他沦为连环杀人犯的儿子呢?”
严雅彤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后悔。
“可是冯胜利怎么都想不到,他不想的事情,正是他的宝贝儿子要达成的目的。冯向真恨冯胜利,他也不愿意恨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他跟我一样,想要求一个真相。恨,也得恨个明明白白。”
“笨蛋!”严雅彤愤恨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是给冯向真、冯胜利还是她自己的。
“要挟冯胜利的视频你肯定还留着,我们申请搜查令只是时间问题,把它找出来,那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你胁迫冯胜利立遗嘱的罪行坐实,巨额遗产继承不了,刑事责任跑不了,牢狱之灾免不了。具体怎么量刑,看你态度。”
严雅彤高调哼了一声,“以为我好糊弄?你们凭什么搜查我的东西?这个搜查令,你的上级会批准吗?”
易文翰直直注视严雅彤,轻松地说:“凭冯胜利控诉你胁迫他啊,有了冯胜利的口供,上级当然批。”
严雅彤冷笑,刚要开口反驳,易文翰打断她,继续说:“你是想问,你凭什么说冯胜利会指控我啊?我直接给你回答,因为冯胜利罪行暴露,他自身难保,但是他可以保住他的遗产,留给他最爱的儿子。”
严雅彤刚要开口,易文翰又打断她,“你是想问,冯胜利暴露什么罪行啊?我还是直接给你回答,你的视频只是证据之一,冯胜利的电脑里有的是类似的视频,这家伙心理变态,没有录像设备就自己写回忆录,有了设备,就录视频回忆录。”
严雅彤急得不行,又要开口说话,易文翰还是打断她,“你是想问,冯胜利的电脑你们凭什么搜查?这个搜查令,上级会批吗?我直接给你回答,冯胜利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已经在我们技术队的办公室里,我无需申请搜查令,这些物证是冯向真向警方提供的。”
严雅彤浑身发抖,嘴唇高频震颤,鼻孔翕动,又气又恨,脸上就两个字:后悔。她此时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即将到手的巨额遗产就因为半路杀出来的冯向真,全都泡汤了。她哪里知道,究其根本,毁掉她全盘计划的其实是冯艺美。这对儿兄妹都是她的绊脚石。
“我……”
易文翰又打断了严雅彤,抢先说:“你是想说,冯胜利不可能那么傻,留着那些视频,住院前肯定都删了。我给你科普一下,删除的东西也是可以恢复的,我猜冯胜利的电脑水平连我都不如,更何况是我们的专业技术警察呢?现在他们正在加班加点,恢复所有删除数据。”
严雅彤攥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又想开口说话。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你得争分夺秒,抢在我们恢复删除数据之前,冯胜利指控你胁迫他之前,主动交代自首。这样一来,你的刑罚会轻很多,至少跟冯胜利的滔天罪恶比起来,不算什么了。”易文翰又抢在严雅彤前面。
“你……”
易文翰突然起身,直接往门口走,他不给严雅彤说话的机会,打开门,问门口的高朗:“数据恢复多少了?”
高朗答:“有一小半了。易队,要不要先派人去医院控制冯胜利?”
“倒也不急,”易文翰看看时间,“再等三分钟吧,对冯胜利来说,晚三分钟他跑不了,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她得靠这三分钟抢前抓早。”
问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