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柠溪错愕的抬头看着元夜,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一样,可元夜却丝毫不在意李柠溪的目光,反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李柠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作调侃的开口:“你既然是佛子,理应普度众生才对,怎么满口打打杀杀的?”
“我已经在努力还俗了啊——”元夜轻笑一声,话语里头满是无奈,“何况,我日后便是成神成佛又如何,我只渡你一人。”
就在元夜要将李柠溪搂在自己怀里头的时候,一阵震感袭来,两个人匆匆跑了出去,就在踏出客栈的那一瞬间,他们身后的客栈轰然倒地。
李柠溪吓得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怎么会……”
可元夜却跟没有看到这些似的,拉着李柠溪就往别的地方去,看着元夜的背影,李柠溪皱紧了眉头。
李九安听说再次地震的事情,赶忙回来查看李柠溪的情况。
只见她瘦弱的身子徒手挖着埋在房子下头的难民,一时间脚下的步子就迈不开了:“福儿……”
李九安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娇生惯养的李柠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柠溪听到李九安的声音,回过头瞧了瞧,只见他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李柠溪这才安了心:“皇兄。”
李九安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刚才吓坏了吧。”
正是因着如此,李九安才更加下定决定要把李柠溪给送回去。
等夜幕落下去的时候,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头。
李柠溪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扶着自己剧烈疼痛的额头,强撑着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四周,视线最后定格在了眼前人的背影上头,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元夜?我们这是要去哪?”李柠溪半晌才缓过神来,她掀开车帘,看了看外头的景色,分明已经出了蜀中。
元夜回过神来,看着李柠溪笑道:“福儿,你醒了,太子殿下不放心你,叫我护送你回京城去。”
“那你来回奔波也太耽搁时间了。”李柠溪随口道。
元夜摇摇头:“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不怕耽搁时间。”
李柠溪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元夜,眼睛里头满是警惕,甚至还把身子往后移了移:“你不是元夜!你是谁?”
‘元夜’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否认:“福儿,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元夜还能是谁?”
“元夜为了还俗,铁了心的要去蜀中,怎么可能因为送我回去就改变心意?而且他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最是心软,怎么可能看到被埋在房屋下头的百姓无动于衷?”李柠溪爱元夜已经爱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眼前人的异常,“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元夜?”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元夜?”眼前的元夜紧紧逼近,李柠溪的后背贴在了车壁上,退无可退,“他为了要还俗就要消灭我,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意?”
元夜的手摸上了李柠溪的脸:“福儿,他怎么能够让我们分开呢?”
短短的几句话,李柠溪就明白了过来,眼前的人也算是元夜,只不过是他的心魔罢了,可按照往常的情况,心魔出现后没多长时间,元夜都可以恢复正常,可这两日分明都是被心魔所占据,那真的元夜会不会出事了:“那……”
她不敢说下去,担心哪句话惹了心魔的不快,回头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元夜脸上的笑容让李柠溪毛骨悚然:“福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到你。”
正如元夜所说,直到李柠溪回到宫里头的时候,元夜都是本本分分的,除了威胁她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外,再没有什么。
李柠溪并没有往齐安宫去,而是直奔了御书房。
还没进门,就听见李弘在里头大发雷霆。
李柠溪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进去瞧瞧。
只见奏折落了一地,角落还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宫女,李柠溪给她们使了眼色,叫她们先退下去。
她顺手给李弘斟了碗茶,放在了他的手边:“蜀中有皇兄盯着,宫里头的幕后黑手也抓了出来,父皇还愁些什么?”
李弘一抬眼看着李柠溪,并没有急着发怒,而是叹了口气:“朕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叫杀害你母后的凶手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朕还对她恩宠有加,朕百年以后都没有脸面去见你母后。”
李柠溪紧紧攥住李弘的手,蹲下了身子:“母后一定不会怪父皇的,而且父皇这么疼儿臣,早就弥补这些过失了。”
李弘轻轻拍了拍李柠溪的手,父女两个又一同用了晚饭才放李柠溪离开。
可李柠溪却在第一时间去了冷宫。
这还是她第一次孤身一人往这个荒僻的地方去,在一群疯妇里头,杜蓝衣显得冷静得多。
“许久不见了,皇后娘娘。”李柠溪故意嘲讽,而后又装作突然反应过来的模样,道,“我忘了,你已经不是皇后了。”
“你亲手策划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忘?”杜蓝衣并没有因为李柠溪的到来太过惊讶,反问一句,“看到我现在的下场,福娇公主可满意?”
李柠溪本来没想这么快解决杜蓝衣,可偏偏老天眷顾,让她发现了张太医的鬼鬼祟祟,再加上杜蓝衣对希吉尔的下手,李柠溪反而坐享其成。
“年如初是怎么死的?”李柠溪并没有回答杜蓝衣的问题,而是问了年如初的死因。
杜蓝衣冷笑一声:“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