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随身的怀兜里,摸出了钱包,
钱包里别着张照片,是个看起来还年轻的女人,
吹着碎花的长裙,脸上嫣然笑着。
不过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上的女人也该岁数不小了。
用着有些粗糙,指节变形的手,严兴国用手摩挲摩挲了照片,
然后小心翼翼着,将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也将钱包收回怀兜里。
……
“……老严,又出门去啊?”
再从小区门口过,先前遇到过的邻居老徐这会儿已经吃完早饭,
正在小区门口坐着,和其他小区里些人闲聊着些话。
“嗯……出去买点米。”
严兴国应了声。
“那你可记得提袋子轻点的,别一会儿走着走着就没力气走了。咱们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可得服老了。”
严兴国笑了笑,没应声。
邻居老徐想到了什么,再对严兴国喊着,
“诶,老徐,下午要不再来一盘,下下围棋?”
严兴国顿了下,点头应了下来。
“行。”
严兴国点了点头,
就在这么一个人出去超市买米了。
……
“……老严,说起来你家里的人呢,怎么我都没看到过?”
小区楼底下,就这树荫,摆了张折迭桌,铺好棋盘。
两个人对坐着,下着围棋。
邻居老徐捏着棋子,下了步过后,顺口再问了句严兴国,
严兴国闻言,眼睛还盯在棋盘上,手上捏着棋子,
沉默了阵,将棋子在棋盘上放下,
“我妻子去世的早,也没和我生下儿女。”
严兴国说道。
邻居老徐听到严兴国回答,来了兴致,
先前他都问过严兴国许多次,但严兴国从来都是沉默,很少回答这些事儿。
“那你就一个人啊?也没想过再找一个?”
严兴国只是笑了笑,说,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找什么。”
“就是这么大岁数了才该找一个呢,不然那到时候死在屋里床上,尸体都硬了都没人知道。”
严兴国听着,
顿了下,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辈子对不起她,就只这一个妻子就好。”
“你这还真是……”
邻居老徐说着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叹了口气。
然后又想到别得话题,就再问起别得,
“说起来,老严你退休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咋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严兴国再听着这话,浑身顿下,
紧跟着只是抬起头,对着邻居老徐笑了笑,什么话也没回答。
“老严,搞得这么保密,你这儿以前不是搞啥保密工作吧。”
对于这个问题,
严兴国只是沉默,最多也就是笑笑,
却只字不提。
“……诶,不下,不下了,老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晚上回来,得去买菜了。”
“嗯,行。”
……
晚上,煮了饭。
严兴国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
对面的电视机放着晚间的新闻,
严兴国也不怎么去抬起头看电视,
就是为了让电视机放出点声音。
不然,只有他一个人,这屋里会显得很安静。
岁数大了,
吃东西本来就不太能吃出太多味道来,
再加上这感冒了,就更是了。
严兴国就夹着些菜,喝了碗粥,就再吃不下了。
抬起头,电视机里依旧还播着新闻,
严兴国就坐在沙发上看。
这时候,他很少用的手机却响了。
严兴国连忙伸手去接,
伸手到一半,顿了下,却还是接了起来。
“……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这是严兴国对着电话那头说得第一句话,
然后再听到电话那头人说得话,严兴国就再有些沉默下来。
电话那头似乎是个中年人,关心着严兴国的一些近况。
“……我身体很好,不用组织上关心。”
“……我身体还硬朗着呢,不需要人来专门照顾。你们给有需要的同志安排就行了。我不需要。”
严兴国这时候却显得有些倔强。
最后,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因为严兴国的倔强有些无奈,
只是和严兴国约好了,过一两天,给严兴国和其他老同志集体体检。
挂了电话,
严兴国将这手机放到了边上去。
顿了阵动作过后。
严兴国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阳台上。
透过阳台的窗户,严兴国扶着窗沿,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夜幕,
只是今晚天气不是特别好,加上首都城市里的灯火格外明亮,
也看不到什么星星月亮,只有遮满整个天空的夜幕。
但严兴国还是站在这阳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望了许久,
最后收回目光的时候,还望了眼远处城市的繁华灯火。
……
书中,
时间就在这么往下推移,
严兴国日复一日,独自一人生活着。
只是感冒过后,身体更显得虚弱,容易疲惫。
晚上躺在床上难睡得着,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
“……叔,要我帮你提到楼下吗?”
屋里的米又吃完了,严兴国出来买米。
超市的工作人员看着严兴国提着米似乎有些吃力,出声说道。
“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