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不见!”
杨玄楞了一下,回身,“丈人家这等算是什么?”
多半是杀威棍吧?
如此还好。
老贼同情的道:“郎君,这是闭门羹。”
王老二吸吸鼻子,“郎君,以前我去乞讨,开门的都会给些吃的,就算是没吃的,也会给碗水喝。关门的草都没一根。”
“胡说!”
杨玄有些紧张,“再等等。”
想他杨老板在北疆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没想到今日竟然吃了闭门羹。
吃了闭门羹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不好走。。
老贼低声道:“郎君,诚意很重要。”
这话深得我心!
为了心上人吃点小苦头不算什么。
老贼和王老二退后几步。
“为何退后?”
“若是有人从门缝里看郎君,咱们不能挡着。”
“我看不是,是你担心里面泼水自己跟着遭殃。”
杨玄在外面等候,早有人把消息送了进去。
“那人叫做杨玄,带着一马车礼物,小人记得郎君上次提及过此人,说此人是痴心妄想,小人就关了门。”
门子一脸忠臣的模样。
这个职位看似清闲,可油水不少。家中的地位越高,来往的客人身份就越高。
朋友亲戚别指望有打赏,但那些来求见的却少不了用银弹开道。
收了钱去禀告,这便是一次交易。一年下来,门子的收入比长安县县令的俸禄也低不到哪去。
所以他是发自内心的忠心耿耿……愿意为周氏守一辈子大门。
周遵想了一下,这才回忆起了那个年轻人。
果然,家中的大白菜一成熟,什么人都来了。
但阿宁却喜欢此人。
想起上次女儿对杨玄的态度,周遵就有些头痛。
猜测上意是每个人都有的本能,上进心越强的,这等心思就越炽热。
门子上面还有个管着府中门禁的管事,那职位油水更丰盛……每个门子要想坐稳,就得每月给他好处。日积月累下来,竟然小有身家。
兴许,机会就在眼前。
饿死胆小的。
撑死胆大的!
门子被yù_wàng冲昏了头脑,贸然建言,“郎君,那人看着就是个乡下人!”
周遵抬眸,不怒不喜。
这是……猜中了?
门子甚至还想过如何去赶走那人。
“那人没走。”
周遵淡淡的道:“此人不妥。”
门子惊愕,虽不知自己一番话为何触怒了郎君,瞬间就想跪下请罪。
一个护卫飞掠而来,在他跪下之前,伸手一抬,就把他架了起来,接着反手一拍,门子只觉得胸口发闷,竟然无法出声。
随即门子就被架走了。
周遵淡淡的道:“阿宁喜欢的人,也是这等人能置喙的?”
但转瞬他就黑了脸,“他定然先去了国子监,小贼!”
想到女儿定然已经芳心暗许,周遵就没法淡定。
在他看来,女儿的婚事自然该慎重再慎重。当年他和老父一起看中了一个年轻人,可周宁不喜,为此不惜去了国子监。
哎!
周遵起身,脚步有些蹒跚的去了后院。
“阿耶!”
“嗯!”周勤在喝茶,边上侍女捶打着大腿,格外惬意。
“阿耶,阿宁喜欢的那个年轻人来了。”周遵说道。
周勤放下茶杯,“那人现今如何?”
周遵摇头。
“知己知彼,哎!去问问。”
“是。”
这等事儿自然不用周遵去。
父子二人坐在一起喝茶,说着周宁的亲事。
“去一家四姓之中寻,或是次一等的家族,但孩子定然要上进,另外,不可贪花好色。”
“阿耶,杨氏为张氏的孩子张目,如此,杨氏就不能了。”
“嗯!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还有三家人。”
半个时辰不到,管事就回来了。
这效率,堪称是绝了。
“那杨玄原先在国子监读过书,去了万年县为不良帅,救过贵妃,接着去了北疆太平县为县令……”
“打住!”老爷子干咳一声,“贵妃受宠,既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何去了北疆那等地方?”
管事说道:“此事还得从后面说起。”
老爷子拿起了水杯,管事一个激灵,“是他自愿去的。”
“有些意思。”
“太平县乃是人犯流放地,城中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直面北疆三大部,被七度破城。”
周勤蹙眉,“去这等地方,要么是傻,要么是勇。”
“杨玄一去就带着由人犯组成的敢死营击败马贼,随后把太平县经营的越发的繁茂了,积功去了陈州为司马。”
“司马了?”周遵的诧异并未为职位,在周氏的眼中,一州司马和小吏也没什么区别。
“是。前阵子,杨玄立下大功,据说震动北疆。”
周勤颔首,“是个出色的年轻人,长安少见。不过……依旧不配阿宁。”
出身是个大问题。
周氏宛如无冕之王,杨玄就像是个土包子,仰头就想一口吞了周氏的珍宝。
“若是他出身好一些还有些意思。”周遵说的理所当然。
门当户对从不是一个贬义词,相反才是。
杨玄这等身份想娶周宁,就属于逆袭。
逆袭说来简单,但女方的家长却会考虑的更多……我女儿从小娇养着,北海的鲸鱼鱼子酱,南海帝王蟹的夹子肉,东海大黄鱼的鱼鳔,这鱼必须五十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