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让人认为是他动的手,便越可能不是。
很可能是有人在浑水摸鱼,让他对陈渊不满,乃至是忌惮。
曹正贤听到这句话,眼神儿明显是愣了一下,没想到陛下居然想到了这一点,他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
陈渊会这么冲动吗?
他不过一个区区元神而已,要是被皇帝忌惮,一辈子出不去京城都很正常,不可能做出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
“陛下说的有理。”
他连忙附和。
“看来陈渊身上受到的关注很多,这倒也正常,数百年不出的绝世天才,威望甚高,让人有所谋划也很正常,
只可惜,朕....不是普通君王,想靠这个栽赃,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
景泰冷笑了一声。
“陛下说的是,老臣其实也是如此认为的,之前在巡天司的时候,萧大都督还曾言,是他有意让陈渊去南方坐镇几年,这是巡天司的规矩。”
既然皇帝无意往陈渊的身上去联想,那他自然要将这些话说出来。
听到曹正贤说起萧景,景泰心中的许多疑虑这才真正散去,方才只是说说而已,其实疑虑很重。
萧景是他的心腹,很早之前差不多在其刚刚成为巡天司神使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暗中结识,这些年他用萧景对于巡天司了如指掌。
都已经习惯了。
顾天穹出关之后,他反倒是不适应了,所以,才将其调离,由萧景彻底掌控巡天司,成为他手下的暴力衙门。
“不过陈渊的胆子确实不小。”
景泰沉声道。
陈渊跟四皇子司马恪走的太近了,是当朝这些官员勋贵中,最有分量与皇子有密切关系的朝廷重臣。
虽然不知道司马恪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陈渊支持他,但他的心中就是不舒服。
除了威胁皇权之外的那种不舒服。
捉摸不清,却又切切实实的存在。
他深思过后,觉得还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不容许下面的臣子对他有其他的心思,陈渊也一样。
曹正贤知道皇帝指的是什么,沉默不言。
“乾儿佑儿现在的势头有些不如恪儿,都是因为陈渊的原因,不能让他继续在支持了,外镇出去倒也无妨。”
景泰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很有规律,但更有压迫力。
像是敲在了人的心头一般。
“那....大婚一事?”
曹正贤眯着眼睛,沉思了几息时间缓缓道。
皇帝谋划了这么久,想要将陈渊彻底收入司马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了结,他也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了。
“大婚之后,外放一地。”
“可若是陈渊还是强硬的拒绝....”
“那就别怪朕打压了。”
景泰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意。
陈渊刚刚立下不世之功,名望在中原非常高,又是天下公认的绝世天才,潜力非常大,杀肯定是不能杀的。
杀之会让朝廷的名望一落千丈。
无数百姓失望。
但可以压制,彻底压制在京城,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女婿,什么时候,再给他‘自由’。
不然,以陈渊的成长速度,真要是外镇几年,指不定能到什么地步,再想要威压便已经不可能。
有了翻脸的底气。
“陛下息怒。”
曹正贤躬身道。
“下去歇着吧,明日上朝。”
“老臣告退。”
曹正贤躬身一礼,转身缓缓离开。
御书房的灯火一如之前,没有丝毫变化。
神京城,还是之前的那处平平无奇的小院儿。
遮掩过的巡天司大都督萧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此地,负手而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约莫一刻钟后。
周围的虚空有了些波澜变化。
一张模湖的人脸缓缓凝聚。
萧景躬身抱拳,目光平静:
“参见主上。”
“嗯....”
“主上在蜀州做的事情有些危险了,很容易便会怀疑到陈渊的身上,属下甚至觉得,景泰可能已经在怀疑是不是陈渊动的手脚了。”
萧景忍不住道。
他跟项家的关系很深不假,但也不是一丝地位都没有,巡天司大都督还是有些牌面的,也敢问出这些话。
“不是项家动的手。”
项千秋缓缓开口道。
“不是?”
萧景愣了一下,眉头一皱。
他之前以为蜀州金使鲁仁甲就死在项家的手里,为陈渊调离京城做准备,毕竟,之前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曾说过这件事。
可他也知道项千秋的性格,既然说了不是,那必然就不是。
“本座岂会不知道其中利害?陈渊出身南方青州,在景泰威逼的紧要关头,偏偏蜀州出了事儿,急需一位神使外镇,怀疑到陈渊的身上非常正常。”
“那....”
萧景眉头紧蹙,目光沉思。
这又带来了一个问题,如果不是项家动的手的话,那估计也不是陈渊动的手,毕竟,他又不傻,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很可能是有人想要往陈渊的身上去栽赃。
当然,也有可能是‘巧合’。
只是这个可能性实在是不高。
“南方过段时间不会安稳,现在应该只是个开头,要么就是巧合,要么...就是还有一股势力在后面想将水搅浑。”
“但如此的话,对陈渊可就不妙了,现在正值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