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菲儿一改方才被叶浅浅问的说不出话的模样,不仅摔了铃兰一个耳光,还是各种犀利的言辞。
铃兰被打的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眼神似乎也开始变得有神。
她跪着爬到了叶菲儿的脚底,伸手握住了叶菲儿的裙摆:“王妃,王妃,救救我,我都是按照你的命令……”
不等她说完,叶菲儿再度一脚踹向了铃兰:“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对鸢尾下了这么重的手就算了,现在还想诬陷我吗?”
那一脚的力气极大,铃兰被踹的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不论是江老夫人还是江淮锦,显然都没有想到叶菲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看着叶菲儿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叶菲儿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方才的行为太过急切了,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瞬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沉默不知如何的时候,叶浅浅的笑声响了起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她面上覆着一层浅笑,只是眼神里却毫无笑意:“王妃,你是不是觉得只要铃兰承认是她要对鸢尾下手,你和这件事就完全无关了?”
“叶浅浅,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
她说着从铃兰身边捡起一个满是血迹的茶壶:“啧,一看就是官窑制造,即使是淮安府的下人,也不敢擅自使用吧?不知道王妃的房间里,是不是少了一只茶壶?”
叶浅浅站在那里,面上带着笑容,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茶壶,使得她的笑容多多少少带了点嗜血的味道。
她平日里看上去很是柔和,此时却透着锋芒毕露的味道:“要不要让人去看看,顺便再将这个壶放回应该在的位置?”
江淮锦看着面上带笑,神色冷静却又很是猖狂的女人,心头微微一震,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大夫,有着济世救人的胸怀。对于所有人,都是从善的角度出发。
他甚至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说着对叶菲儿的憎恨,又能做出怎样的事情?
叶浅浅看着叶菲儿盯着手里的茶壶,似乎恨不得将那个茶壶抢走,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将茶壶放到了江老夫人和江淮锦坐着的桌上,又推到了铃兰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王妃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是清楚。这时候摆在你面前的路不多了,是按照你们王妃的言辞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还是说出实情?”
轻啧一声,她继续说道:“当然,最后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差别,你都会被驱逐出王府。不过带着欺瞒主子的名声被赶出去,和听从主子命令被赶出去,可是大为不同。”
江淮锦看着叶浅浅,眼底没有丝毫的波澜。
江老夫人的心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知道是在气叶浅浅,还是恼叶菲儿的愚蠢。
叶菲儿盯着叶浅浅的脸:“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毁了我,你才甘心!”
带着愤怒的嘶吼,她的眼神里满是悲伤,扭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江淮锦:“王爷,你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了你,我不顾世人的眼光,生下了炀儿。”
“虽说我之前对他不够好,但是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并且在努力改正,可是你给我机会了吗?你和叶浅浅之间,真的有那么清白吗!”
话说落下的时候,叶菲儿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之前鸢尾就提醒过她,江错错的生辰有问题,是江淮锦和叶菲儿成亲之前降生的。
果然江老夫人面上出现了疼惜的神色:“淮锦,菲儿还年轻,难免做出什么不知轻重的事情。但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对你的感情是没的说的。”
叶菲儿已经捂着脸泣不成声,江淮锦的眉眼却没有丝毫的波动:“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江老夫人刚想点头,又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叶浅浅皱起了眉头。
静默了片刻之后,她才出声说道:“事情就这么草草结束,确实是有一点儿戏了。但是菲儿之所以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定然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啊。”
叶浅浅冷笑出声:“杀人凶手都是有苦衷的,所以所有被杀的人就是活该。谁让他们的苦衷没有说出来,或者旁人根本不承认呢?”
凉凉的言辞,似乎只是就事论事的意思,却是明显在反驳江老夫人的言语。
江老夫人本心也是慈善之人,从来不曾如此偏帮过哪一方。
现在被叶浅浅如此明晃晃的嘲弄,面上显现出了不自在的神色。
她看向叶浅浅,声音不再是方才的恼怒:“叶大夫,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因为两个婢女,对淮安王妃下手吧?”
这话明显带了几分强词夺理,偏偏又算不上没有道理。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是历来的规矩。
即使这件事真的当面锣对面鼓的闹到了公堂之上,由于叶菲儿的身份摆在那里,最后也只会赔钱了事。
说不定,还会有人对鸢尾和铃兰横加指责。
说来说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若是这样,那么叶菲儿对鸢尾下狠手的原因,就无法深入了解,自然当年的事情,也无从探究了。
叶浅浅越想越是不甘心,她低眸看了眼铃兰:“老夫人说的是,事情还是不要复杂的好。但是这一次鸢尾差点没了命,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