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抓躲在叶浅浅身后的小丫鬟。
婆子是一脸的盛气凌人,小丫鬟瑟缩委屈,旁人看来,还真的觉得小丫鬟有几分心虚的味道。
若是叶浅浅再小几岁,真的会怀疑婆子言语的真假,小丫鬟是否是偷了东西担心被罚,所以才撒谎求救。
可是见识过人心险恶,知道了叶菲儿做事毒辣,她自然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叶浅浅抬手阻止了婆子的动作,使得婆子面露诧异之色:“叶神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浅浅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这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要亲自问个清楚。你现在一句话,算是替王爷问过了?”
她很清楚,别说这婆子是桃花坞的人,单说是淮安王府的老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她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搬出了江淮锦。
果然婆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叶神医,你这就是欺负婆子年纪大了。王爷公务繁忙,哪里会管这些小事?”
“是小事吗?都涉及到人命了还是小事?你一个婆子都敢对丫鬟喊打喊杀的,王府……是你的天下了?”
凉凉的言辞,怼的婆子一时间无话可说。
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婆子笑着开口了:“叶神医,她就是咋咋呼呼的。王妃丢了首饰心情不好,在院子里斥责了几句,林婆子就更着急了。说了不中听的话,你不要理她。”
叶浅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的话不中听,那你说几句中听的话?”
婆子微微一笑:“叶神医,这人是桃花坞的人,自然是该由王妃管教,你觉得呢?”
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是极为中肯的建议,却让叶浅浅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这哪里是建议,根本是拿叶菲儿的身份压人。
无论叶浅浅是如何到府中当府医的,也无论江淮锦如何承诺她不是下人,都无法逃脱一个定律——叶菲儿才是这淮安王府的女主人。
对于内宅的事情,身为女主人的叶菲儿,自然有控制权。
至于叶浅浅,凭什么干涉这些事情呢?
叶浅浅眯了眯眼睛,明白眼前的婆子并不好对付。
就在她考虑的时候,身后的丫鬟扯了扯叶浅浅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叶神医,鸢尾姐姐撑不了多久了……”
“胡说八道什么?”
不等那丫鬟说完,最先开口的婆子就呵斥道:“不仅偷东西,还张嘴就胡说,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
眼看那婆子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责打小丫头,叶浅浅是真的有点急了。
不是为身边的小丫鬟,而是担心鸢尾。
看丫鬟急切的模样,就知道鸢尾现在的情况定然不好。
偏偏一起走来的江淮锦,却在这时候消失不见了!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
她心下懊恼,也顾不得那么多,从衣兜里掏出防身的痒痒粉,对着面前的婆子们就撒了过去。
几乎是顷刻之间,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婆子们,一个个开始拼命的抓身体。
方才一脸冷静的用叶菲儿压叶浅浅的婆子也显示出了难耐的神色,却还是坚持撑着。
叶浅浅冷笑一声:“这粉沾在皮肤上,初始是奇痒无比,半个小时之后,人就会化为一滩脓水……”
眼看众人露出惊愕的神色,她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立即用清水冲洗,就会解毒。”
当下,哪里还有人敢阻止她,立即四处奔逃,显然是想办法去冲洗了。
叶浅浅也瞅准这个时机,拉着小丫鬟进入桃花坞。
一进入院子里,就发现江淮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叶浅浅忍不住询问。
江淮锦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眯眼聆听周围的情况。
这样的反应,让叶浅浅有些不明所以。
且不说桃花坞就这么大,还是在淮安王府之中,难不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密室?
就在她一脸懵的时候,江淮锦大步朝着西北角的一个房间走去,抬脚就踹开了门。
随着门被踹开,众人清晰地看到躺在地上的鸢尾。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头部满是血痕,看不出她是否还有呼吸,更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只一眼,就让人心头发凉。
至于鸢尾的旁边,还有一个被溅了一身血的铃兰!
她面露狰狞之色,听到门口的动静看了一眼,冷冷的一笑,就继续拿着手里被血浸透的东西,去砸地上毫无反应的鸢尾。
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淮锦上前,一脚踹飞了铃兰手里的东西。
叶浅浅听到铃兰的尖叫声,才快步上前,查探鸢尾的情况。
当她颤抖的摸到鸢尾的鼻尖,发现还有轻微的呼吸声之后,对着江淮锦点了头。
就在此时,叶菲儿从正屋走了出来。
她先是错愕的看了眼江淮锦,刚想说话,却看到了满头是血,躺在地上的鸢尾:“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浅浅看着气息微弱的鸢尾,陡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何尝不是被叶菲儿如此折磨?
不等江淮锦说话,她猛地瞪向了叶菲儿:“怎么回事?我倒是想问问你,鸢尾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下这样的毒手,杀了她,你真的能内心安宁吗?”
说到这里,叶浅浅冷笑一声:“难不成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