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我撞破了皇帝的女儿身>第六十三章 请君入瓮(求追读)

礼部官员之所以在御门听政之上,未提及外国使臣觐见之事,倒不是因为识出了什么猫腻,而是小皇帝和李云棠同时记错了一件事情——接见外国使臣,本就不应该是在庙堂之上办的事。

此种规矩也可以理解为,堂堂天朝上国商议军国重事的地方,不允许这帮泰西蛮夷出入。

这倒不是朝中百官的妄自尊大,事实上先前的历代大汉皇帝,接见泰西使臣都是在朝堂之外;就比如二十多年以前,布列提使臣求见建枢皇帝(即高宗);当时会面的地点,便被设在了京师北郊的行宫,巩华城。

此次小皇帝接见假使者,朝臣倒没有安排那么远;而是将来人觐见的地点,设在了紫禁城以西的皇家园林,太液池之中。

这座又被称为“西苑”的皇家园林,从胡元以来,便被辟为御用之所;而后又经过前明天顺、嘉靖、万历等朝的扩建,逐渐形成了北、中、南三海的格局,在整个京师皇城之中,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国朝的历代天子,对于享乐方面的追求,自然也是不甘落于大明皇帝之后,他们又在南海中的南台,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和扩建。

不仅延聘江南的工匠主持修建工程,还自云贵深山之中运来巨木、从苏杭桂林等地调集各类石材;更是征用了大量民夫,用以增建宫殿、园林。

此外还在南海的北堤上加筑宫墙,把南台分隔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宫苑区;而具体接见布列提人的位置,正在这南台之中的蕴元殿。

小皇帝端坐在殿中的紫檀龙纹宝座上,身侧立着李云棠;更远的左右,则分别站着上官蒙、礼部尚书张明彻,礼部左右侍郎,以及礼部一干吏司的属官。

而假扮使者的安德鲁,此时头戴着二角帽,身穿丝绸所制的衬衫,被传唤后孤身一人来到了蕴元殿门外;除主使外,其余随行之人都被拦在了皇城之外。

虽然在入皇城之前,安德鲁已经受过仔细地查验,但殿前侍卫依旧尽心尽责,又检查了一番才放人入内。

这个假扮的使臣心理素质尚可,没有露什么怯懦之色,行到小皇帝七八丈外,又被礼部的属吏拦住了;其中意思非常明确——这个外国使臣,不能再靠近天子。

安德鲁面无异色,随即恭顺地停下脚步,双膝果断地下跪,口中用流利的汉话高呼:

“昊天上帝所庇佑之君;

高丽、交趾、琉球等诸藩之共主;

天山以南准格尔诸部、及漠北喀尔喀诸部奉若神明的天可汗;

文殊菩萨之化身;在上!

布列提王国使者,叩见赛里斯大皇帝陛下!”

这番觐见之词,听得张明彻有些想笑,他听出此夷人说辞之中,有多处错漏;例如准格尔、喀尔喀这两部,几乎已不见名号,更别说献什么天可汗的称呼了。

绥猷皇帝(即太宗)北伐残清前,便先打服了来势汹汹的准格尔部,喀尔喀实力更在准部之下,随即望风而降。

而后太宗皇帝又在漠北广迁卫所,配合绝户之策,基本将喀尔喀人化整为零,消于无形。

如今喀尔喀部尚完整的部族,就只剩半游牧半渔猎于伯海尔湖以东、在大汉与术赤兀鲁思之间摇摆不定的,不里牙惕部。

至于天山南麓的准部,则在建枢皇帝彻底破灭准格尔汗国后,与叶尔羌人一同,被压制在了天山以南。

双方但虽都奉大汉为主,但却互视为仇雠;而大汉则在这两部之中拉强扶弱、维持着平衡;以确保山南无法对天山以北、迁移汉民所设立的府县产生威胁。

不过这言语之中,不断溢出赞誉敬仰之意,倒是让这位礼部尚书及其僚属十分受用;尤其是这赛里斯的称呼,更令人极其舒适。

因为大汉上至帝王、下至士绅,都极为喜欢被泰西人称为赛里斯人。

此称呼乃是丝绸之国的意思,为希腊人对刘汉的称呼;李氏立汉以来,尤为推崇汉唐雄风,而唐人又素来有着“汉朝情节”,并毫不吝惜地把他们对汉朝的赞美之情,留在了唐诗之中。

所以称呼大汉为赛里斯,就是赞美这个国家如汉唐一般辉煌伟大、开拓进取。

在李云棠看来,这就像后世爱琴海畔的那个国家,喜欢被称为“reece”一般。

瞧见张明彻及其下属,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欣喜与些微的自傲;李云棠知道,自己设计的这出台词,起到了该有的效果。

这帮不愿接受泰西革新的朝臣们,自然不了解、或者说了解也不愿意相信,如今泰西国家国情蒸蒸日上。

以李云棠收到的情报来看,这帮守旧官僚对西方的印象,大抵停留在《堪舆万国全图》的时代,在他们眼中泰西人能分清准格尔、喀尔喀,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

现今李云棠要做的,就是用一些故意的认知错误,助长他们这份骄矜之情;等到一会布列提使臣提出购买宝钞,他们就很有可能认为:这是落后国家仰慕大汉,才会来购买处于半废弃状态的货币。

这样一来,他们就极有可能,想从被自己鄙夷的布列提人身上,大赚一笔;因为收购宝钞转手高价卖出,不但能赚取财富,还会因生出优越感,而获得巨大的情绪价值。

这股情绪价值,或许对于这些权贵之家来说,比那些钱财还重要。

认知程度不高,却自视甚高,还掌握了巨额剥削而来的财富,这就是李云棠对他们的评价;这样的群体,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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