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球队合练结束之后才九点多,时间还早,李明早早便回到了家。打开电脑刷美剧。
突然挂着的qq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投降引入眼帘。
“对不起,亲爱的,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回信,今天爸爸带着我去相亲,对方是县城测绘局的一个计量师,人很好,很老实也很体贴,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想让你有被欺骗的感觉,所以通知你一声。”落款是“曾深爱你的英子。”
李明心头一噔,往事点点滴滴浮现心头,那些不成片的记忆终于连成了一条线。
我该如何告诉他呢?这个问题萦绕心头。他看了眼时间,这会国内大概是白天11点多。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漫长的等待……
“你好。”这声音沁入心田,是的,没错,就是那个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声音。
“是我。”
电话那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有什么事么?”
“哇草,这尼玛妥妥的电影情节啊,不是应该急切地询问我的近况么?再顺带着流露出炽热的思念之感呀。”李明的心碎了一地。
“没,我就是看见你的留言,问下你的情况。”
“留言?我很久没有联系你了。”
李明低头看了下时间,2011年11月26日,果然是一年前的。
奇怪,李明也是一头雾水,那为什么现在才提示?明明只是四天的时间却置身两个空间似的,令他也摸不着头脑。
“你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预兆,我试过各种方法都没能找到你,对不起……”电话那头一阵呜咽声传来。
“不是啊,你听我说啊,我现在人在美国,我现在是……”
“哦,我现在有点忙,你自己好好的吧。”不等李明说完,她似乎要挂电话了。
“不是,英子,你听我说,我那个……”李明很努力地组织着语言,想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他,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就说不出,一种被人死死掐住喉咙的感觉。
“随便吧。”这三个字深深地伤害了他,他知道这是要经历多少次失落才会迸发出的绝望。那种深埋心底的无边黑暗像潮水般滋长。
在摇曳的灯光中,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灵魂散落一地,无人在意。
“干啥子呦,咋子还不来吃饭撒。哪个电话呦,是不是又是那个浑小子?”电话那边传来催促声,是个男声,很是熟悉。
李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他去英子老家的时候听过,是他父亲。
“哎,李明,你个瓜娃子,你听我讲哦,听我好好讲哦,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家英子嘞。你做啥子嘛,她都已经嫁人喽,你就不要再纠缠了,好聚好散嘛,老话讲的好。”他咳嗽了两声后又继续说道,“你要是再做个样子我就打断你的腿撒,我们就报警喽,告你破坏他人家庭!!”语气非常强硬,想来这李明以前口碑也不咋地,至少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不等李明反驳,那头重重地挂了电话。
“嚯尼玛……这什么情况……就这么不遭待见?以前必是渣到不行。”一声长叹,六年的感情一朝全部付之东流。
这突然的一出让他脑子瞬间短路,白天演练的各种战术和跑位基本忘的差不多了。
2012年,11月26日,晴,心情是灰色的——他在日志中写下这样一句话。
李明在家辗转反侧,心中隐隐作痛,便套了衣服,关了门,拿了瓶啤酒就出了门。
他租住的公寓在城的东边,他出门继续往东走,漫无目的的晃荡着。有时经过流浪汉的身边,他会逗留会,甚至还和他们搭会话。
孟菲斯这座城市相对还算包容,美国国内战争之前,这里是南方最大的奴隶交易市场,所以这里的小黑比较多,城市活力也很足。
再往前三十公里便是狼河(wr)的入口,他在一处桥前停留了会,盯着河对面的灯火发了会呆。
他捡起地上的额小石子用力扔了出去,大声发泄着。
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家酒吧,他停了下来,思考了几秒钟便进去了。
这是一家不大的清吧,只有几张桌子,却坐满了人,他数了下,大概有四十来号人。
他径自走到吧台前,“给我一杯最烈的酒,谢谢。”他轻轻拍了拍肩膀的泥土——那是方才在河边留下的。
“好的,请稍等。”酒保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黑人小伙,动作很是麻利。
“先生,您的酒,炙热玫瑰,可以忘记一切烦恼。”黑人小伙笑着说道。李明也不答话,端起便一饮而尽。
够劲,够烈,一口下去,直接堵在喉管的感觉,烧的不要不要的。
“嘿,比利,给我来杯白兰地。”一个爽亮的声音传来。李明循声望去,一个黑人小伙,看不清他的脸,胖胖的,个头不高。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亚裔男子,二人皆二十岁左右。
“好嘞,丹尼尔,今晚你来的有点迟嘛。”看来这小伙是这得常客,与酒保混的很熟。
“可不是么,别提了,隔壁家的猫又跑到我家院中去拉屎,刚解决完这些,烦躁的要死,我快疯了。”这胖哥们费力地坐上李明身旁的凳子,两只手有节奏地拍着吧台。
那个瘦子倒是很安静,朝着吧台试了个眼色,“好嘞,老样子。”酒保笑着回答。
不一会,他们二人的酒就调好了,胖子端起酒杯猛地一口下去,夸张的用手扇了扇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