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时候,维多利亚和父亲查理就曾通过话。电话上父亲满是关切,同时对刺杀事件感到极端愤怒,但却丝毫没有提起让维多利亚返回的事情。
可是今天早上,查理却突然要求维多利亚从速返回。而且这是命令,根本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他甚至隔着维多利亚,直接命令了,以及专机上的工作人员,务必一起返回。
维多利亚也觉得奇怪,在电话上问父亲究竟是为什么。可是查理在电话上并没有解释,只说是她已经遭遇刺杀了,所以考虑之后感到外面有危险,不便久留。
但是,你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刺杀了,难道那时候不知道在境外有危险?非要等到一个晚上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这可就怪了。维多利亚知道,父亲绝不是那么反应迟钝的人。
易军听了这个叙述,想了想说:“很显然,你父亲查理殿下或许接触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所以这份危险的程度,在他看来突然变大了。”
易军解释说:老约翰的死,一开始或许还只是让查理感到惊讶。但是,这个级别的家伙突然死了,也肯定会在圈子里,引发出其他的一系列影响。
随着这种影响的扩大,一开始的小波澜,或许已经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暗流,随时可能激发出惊涛骇浪。
查理的能量很大,他肯定会发现很多东西。假如连易军和维多利亚都能猜到,这件事或许波及到了重要的人物。那么,查理能猜不到吗?
所以说,查理极有可能也已经发现了,这件事背后的东西太深太复杂,所以自己的女儿要是一意孤行继续坚持调查的话,恐怕会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但是,他明白女儿的性格——那是个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的倔脾气。假如自己在电话上强行要求女儿放弃调查,说不定会激发女儿的逆反心理,甚至搞得维多利亚直接生气不回去了。到时候她一个人在外我行我素,显然会让查理更加头疼。
易军分析了这么多,维多利亚也觉得确实很到位,点头说:“谢谢你,其实我大体上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希望让你这个旁观者,以另一个角度来分析一下,进而验证我的判断。”
易军叹了口气说:“我看啊,你这次要是回去了,说不定调查集团等事情就要搁下了。那么咱们的合作……嘿,走一步说一步吧。要是你到时候真的无能为力了,我还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思路去办事。缺少了你这个盟友,或许我对付路程会更漫长、更艰苦一点罢了。”
维多利亚却摇了摇头:“不,我会坚持下去!这不仅仅是什么集团,同时也关乎我母亲当年的冤情。集团就是主持刺杀我母亲的发起人,我怎么可能饶了他们!”
而易军则问道:“那么,要是你父亲不同意呢?”
维多利亚有点沮丧,说:“等我回去,当面问清父亲的真实意图再说吧。你知道,我要是真想做什么大事的话,最终的强大依靠还是家里,而不是这个——因为连这个的得到,都是因为我拥有背景。所以要想做点什么,没有我父亲的支持是很难办的。”
“别难为自己,别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易军拍了拍维多利亚的肩膀,说,“同样作为子女,你的两个哥哥为什么不考虑这些报仇的事情?还有你的父亲,哪怕是离了婚的夫妻,但终究还是夫妻一场,他怎么就不出面呢?”
“或许他们知道事情会很麻烦,因而不怎么折腾。只有你这个傻妞儿,才会一意孤行的坚持调查。”
“当初你父亲还不在意,但是现在事情爆发了,老约翰死了,你父亲也肯定能了解到,你前些天还刚刚杀了一批人。所以,现在你父亲可能警觉的发现——你执意,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调查你母亲的真正死因。这么一来,也会让你父亲感到不安的。”
“所以说,当你祖母、父亲和两个哥哥都选择性忘记了那件事,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你只是个女孩子罢了,安安分分、无忧无虑做自己多好?身份尊贵,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以做自己几乎任何想做的事情——看电影、听音乐会、看书、打球、参加各种聚会……好日子本来就摆在你面前,可你非要选择一条充满艰难和危险的路。”
易军说的,都是事实。
维多利亚沉默了一会儿,叹息着说:“是的。假如我乐意,假如也选择性忘记母亲的冤情,我现在可能是最无忧无虑的女人之一。
可是正如你所说,连我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忘记’了这件事,那么要是我再选择忘记的话,那么我母亲不是要永远沉冤了吗?连自己的孩子都忽视了她,我想她在天国也无法瞑目吧?
易军,请原谅我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假如有人害死了你的父母,你会选择性忘记这件事吗?”
易军怔了怔,又摇了摇头。假如真的有人害死的叶骄阳,那么自己会怎么办?想到这里,易军苦笑着说:“要是那样的话,下手的人会倒霉,我会让他们死得很惨烈。可是……”
“没什么‘可是’。”维多利亚也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我是个女孩子,但我是为母亲找回正义和公道的唯一希望了。一个人要是因为胆怯而畏首畏尾一辈子,那么即便长命百岁,我想临死的时候也会抱憾终身的吧。那样的活着,我觉得意义不怎么大。”
易军笑了笑,再度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维多利亚。正如易军